韩御医也知其中利害,把脉一番之后,又仔细看了宋见霜的面色:“宋小姐当初解/蛊及时,此次发作应是被陈年烈酒引发了后遗症,目前看起来并无大碍,切记日后不要再沾陈年烈酒,免得有什么意外。”
此话一出,丘凉和宋见霜都松了口气,没有大碍就行。
韩御医又叮嘱一番,给宋见霜开了几帖调理气血的药:“每日煎服便可,宋小姐最好歇息几日,莫要劳神费力。”
“有劳韩御医。”宋见霜起身,递过去一张银票。
“宋小姐客气了,在下送
你们。”韩御医嘴上说着客气,动作却一点也不客气,伸手就把银票接过来了。然是贪心的,感情也不例外。
为别人动了心,便忍不住也期望对方也为自己动心。
她攥紧衣袖,视线落寞地看向别处:“我小时候在书上看到过一种水果,名字叫荔枝,生于南地,运来京城,一斤能卖三两银。书上说荔枝很好吃,我那时没有吃过,闹着想尝一尝,娘亲便特意买回来,可我尝了之后并不喜欢它的味道。丘凉,感情不是没有吃过的水果。”
人这一生,没吃过的东西太多,可以一一尝试,尝过之后若是不喜欢,不吃便罢了,还可以继续尝试,总能遇到自己喜欢吃的。
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并非如此,一个试一个,消耗的何止是心力,还有那份纯粹的心动。
感情不是味蕾的一时好奇,不该以尝试为先,不该以好奇为先,也不该以负责为先,而应该以心动为先。
丘凉原本闪亮的眸子,不由黯淡下来,她也听明白了宋见霜的话,总归就是不答应先成亲。
她想说宋见霜的比喻并不全对,有偷换概念之嫌,但她又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说服宋见霜。
因为她清楚这不是现代,现代人可以先恋爱,不合适就分手……
宋见霜显然是介于现代观念和古代风俗之外的一种人,不肯主动尝试,也不愿盲婚哑嫁。
最重要的是,她隐隐被宋见霜的理由说服了。
若她们尝试在一起之后,却发现彼此不合适,没有相互动心,确实有点不好收场,以后恐怕连做朋友都尴尬。
虽然现在也有尴尬,但至少可以粉饰太平。
丘凉稍稍一想,不由打了退堂鼓:“你说得也有道理,那就顺其自然吧。”
反正顺其自然的结果是她们会成亲,她有些乐观地想着,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此刻为何执着于想和宋见霜成亲。
那一丝才冒出萌芽的渴求,闪得太轻太快,让她来不及细究,便深深藏在心底,深到让人容易忽略。
听到这话,宋见霜收回视线。
“还有事吗?我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