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她记得,她第一次踏进林氤家门后发生的种种。
当时在屋中,林氤呆板又沉默,却拿樱桃招待她,吃得汁液四溅,连碰过核的手指头都是红的。
她穿着一身黑,沾红的样子格外好看,尤其垂着头不发一眼时,就好像一只蛰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烈性动物。
靳摇枝问她,这七天需要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得到的答案是——
恋爱能做的可以做,恋爱不该做的不应做。
含含糊糊,但也意味深长。
所以那次靳摇枝看着林氤,用舌头给樱桃梗打了个结,问林氤会不会。
林氤举止僵硬地试了几次都不成功,好像很顺其自然,开口便让靳摇枝教,教着教着就隔着樱桃亲在一块,吃了樱桃又吃嘴。
吻得不算太热烈,但也亲密到能令靳摇枝心潮波荡。
靳摇枝从来不提,心却记得牢固,那好像是她深陷泥足的第二步。
如果说林氤的两面,是她想与对方相识的一个引子,那这一次,就是她彻彻底底的欲之源。
她从未展露过的心火,从此燎原。
所以回到七年前的靳摇枝很清楚,这扇门绝对不能踏,她得想个办法,把那快要飘到引子上的火星子吹开。
这怎么吹呢,靳摇枝开始思索,她压根不指望“自己”会有所作为,不加速把火往身上引就很不错了。
再等等?
靳摇枝隐约记得,那天筒子楼里好像出了点事,但她们亲得忘情,根本没有出去看上一眼。
得,那就还是得吹。
于是靳摇枝使劲吹,所幸现在是鬼魂的形态,好像能吹不断气。
林氤进了屋,看自己带回来的人还在门外站着,脱去外衣问:“不是要进来坐坐吗,不然你等我两分钟,我拿给你。”
门外不明真相的靳摇枝在想,哪来的一股阻力,她一双腿连迈都迈不动,闹鬼了?
七年后的她自己这才回忆起,她性子冷,看起来似乎什么也不怕,其实怕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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