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算狭小的空间里充满水汽和西瓜味沐浴乳的味道,地面残留一些没有被冲干净的泡沫,已经变得很半透明的几块,在地板上安静的待着。
池本词音莫名有点不适应,单手抱着自己衣物在浴室里站了一会,又摸摸自己鼻尖。
他独居惯了,也从来不带朋友回家过夜。从来不开放给第二个人的浴室,突然有了除他以外第二个人使用之后的痕迹。
一种个人空间被他人进入过的微妙怪异感。
拍了拍自己脸颊,努力将那只怪异的感觉抛出大脑,池本词音试图若无其事的继续洗澡。脱下衣服要扔进脏衣篓时,池本词音动作又微妙的停住了。
他习惯独居。
所以家里也不会准备多余的,他人过夜所需的物品。
同理,一个独居的单身男人,自然也只会在浴室里准备一个脏衣篓。现在那个独苗苗脏衣篓里躺着五条悟刚脱下来的衣服,胡乱的被卷成一团扔在里面。
……只是衣服而已,它们现在呆一个脏衣篓,等会还会呆一个洗衣机里。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池本词音闭眼把自己衣服也扔进去,放热水草草冲了个澡,将身上水腥气洗干净。
冲澡不怎么费工夫,三两下洗完出去,池本词音用干毛巾擦着头发,踩着拖鞋走到客厅中央地毯的位置,五条悟就盘腿坐在那打游戏。
他在玩神庙逃亡。
刚洗过的雪色短发不像平时那样总有边角翘起,而是难得柔顺垂下——少见的顺毛五条悟。只是发梢还在往下滴水,滴得很慢,却也缓慢的在那件白t上浸出一小片水痕。
池本词音很难不去关心他,蹲下来捏着五条悟后背那片沾湿的衣服布料搓了搓:“怎么不吹头发?”
五条悟眼睛盯着游戏机屏幕,没回头,“在打游戏呢,这关快过了,你帮我吹。”
池本词音:“……我帮你吹的话,头发还是会挡住视线吧?”
五条悟无所谓,回答:“六眼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