岌岌可危的胆量在看到满地找头的无头男鬼的那一瞬间彻底坍塌。
地上还真的有……他在找的模型头。
还被我一脚踢到了。
我吓得满地找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下意识地一脚踢飞了那个模型头。
我的惨叫声甚至比不知何处传来的凄厉惨叫伴奏还要大声。
扮演无头男鬼的npc被我吓到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一边哆哆嗦嗦地跟npc道歉,一边狠狠地拽着降谷零的手臂,死也不肯离开他哪怕一米远。
我同手同脚地挪动着:“太太太太太可怕怕怕怕怕了——”
降谷零安抚性地摸了摸我的头:“如果怕的话,要不你闭着眼睛,我牵着你走。”
我倔强地拒绝了:“……不。”
虽然很害怕,但是我总是忍不住想看看到底有多可怕。
所以,哪怕已经吓得快要蹦到房顶上了,我还是会眯着眼睛看恐怖片。
……这是什么人菜瘾又大的心理啊。
鬼屋里很黑,只有几个角落里闪烁着诡异的可怖灯饰。
我呆若木鸡地经过了一大堆npc身边。
顺便留下了无数放在阳光下会让我羞耻无比的经历——
比如为了躲避会在地上拉人脚踝的npc,我猛地一蹦而起,挂在降谷零的背上。
比如为了甩开会追着人跑的npc,我扯着降谷零的手在鬼屋内狂奔了许久,结果跑了回头路,再次来到了会在地上拉人脚踝的npc那里。
——而且被npc一把拉住了腿。
我:“……”
我:“…………”
在一片黑暗中,我看不清降谷零的表情。
但是我听得出他的声音里强忍的笑意:“别害怕,梦子。”
我顾不上追责来自降谷零的嘲笑,战战兢兢地看着前方的又一个入口。
这个入口很寂静,不像刚才的其余房间播放着鬼哭狼嚎的bgm,也没有装神弄鬼的各种饰品。
寂静让它显得更可怕了。
我默默地咽了口口水,死死地抱着降谷零。
因为觉得抱手臂不够安心,我选择直接抱着降谷零的身体——仿佛八爪鱼一般缠在他的身上。
毕竟这是鬼屋中为数不多还在散发热度的生物了。
走进入口,依旧是一片漆黑。
甚至没有扮鬼的工作人员。
我有点纳闷,四处张望了一阵:“是已经结束了吗?这是出口吗?”
话音刚落,我感觉好像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滴在了我的脸上。
那个凉凉的东西缓缓地顺着我的下颌线往下滑动。
我:“……”
我:“…………”
卧槽。
我刚想发出此生最大声的惊叫时,一只有力的手捂住了我的嘴。
我睁大了双眼:“唔唔唔唔唔唔——”
降谷零刻意压低的声音在我耳边放大:“是你刚才玩激流勇进时沾在头发上的水。”
我唔了半天才冷静下来:“……”
我刚想四处张望一番时,降谷零的另一只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我:“???”
他在我耳边低低地说:“但是天花板上确实有东西噢。”
我:“……”
我:“…………”
视力和声音被完全剥夺,耳边还传来这样的恶魔低语。
感受着眼前的温热触感,我呆呆地维持着这个诡异的姿势,仿佛全身只有棉花的毛绒玩具一般——
腿一软,软哒哒地倒在了降谷零怀里。
恍惚间,我耳边传来降谷零掺杂着些许歉意的声音:“……不好意思,没想到反应这么大。”
我:“……啊?”
……
从鬼屋出来后,我只对降谷零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话很平静:“呵。”
第二句也很平静:“你故意吓我。”
向工作人员求证得知那个房间只是一个废弃的空屋后,我瞬间便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第三句话则慷慨激昂:“我要跟你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