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子,你现在在哪里?赶快——”
后面的声音就听不清楚了,断断续续的。
我:“……”
终于想起我了吗!!
我没好气地回道:“在天上。”
倒也没错!观光台这么高!确实在天上!
降谷零好像在那边又说了些什么,但是我这边的信号突然变得很差,我一句都没听清。
我喂了几声,没有回应。
……算了,等我到塔顶再打回去吧。
我便收好手机,看着打开的电梯门。
观光梯刚刚送上去一拨人,等待这一班电梯的人莫名很少,只有一个瘦弱的男生。
……好像就是在影院里坐在我旁边的那个男生。
我有点纠结,不太想和他进同一班电梯。
总觉得不安全。
他突然和我搭话:“很好笑吗?”
转身想走的我:“?”
我想了半天,也没懂他在说什么。
他解释道:“那部剧场版,我看你笑得很开心。”
我恍然大悟,小心翼翼地说:“哦哦,挺好笑的啊。”
男生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
我最终还是决定等下一班电梯。
我总觉得这个人身上的气质有些诡异,不太想和他坐同一班电梯。
我后退了一大步,试图回到大众的视线里。
这一部观光梯恰好在最边缘角落的转角处,是大众的视觉死角。
“……”
……顺便在心里思考等会要怎么在电话里佯装生气,争取点别的福利。
嗯……要不就用“我没有生气”作为开头吧。
我美滋滋地想着。
突然,身前的男生猛地转身,面对着我。
我猝不及防地被他的动作吓到了,下意识地就想跑。
但我的反应速度没有他快。
迈开腿的瞬间,我感觉后颈传来一阵猛烈的重击。
我眼前一黑,踉跄着摔倒在地。
我:“???”
虽然眼冒金星,但我还残存了些许清醒意识。
后颈被猛烈击打,剧烈的痛觉让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救——”
残存的理智促使我飞快地在口袋中解锁手机拨通号码。
“命”字还没说出口,我便听见身前传来不耐烦的一声“啧”。
一块散发着诡异药水气味的湿巾猛地捂在了我的口鼻处。
我:“……”
意识清醒的最后一瞬间,我心如死灰地想——
米花町治安真差啊。
居然让我遇上了年底赶kpi的坏蛋……
我是在一个草丛里醒来的。
我的嘴被牢牢地贴上了胶带,外面还加了一层掩饰用的口罩。
一条粗麻绳紧紧地缠绕在我双手的手腕上,对方还特地用我的袖子盖住了绳子的痕迹。
“唔……”
我刚想艰难地抬起头时,后颈传来一阵剧烈的酸痛。
兴许是迷药的副作用,我全身都使不上什么力气。
我立马又沉沉地垂下了头。
晕倒前的记忆逐渐回笼。
……绑架?还是无差别攻击?
听见远处传来的喧闹声和熟悉的游乐园bgm,我判断出我应该还在多罗碧加乐园里。
“你终于醒了啊。”
我艰难地抬眼,发现那个男生蹲在我的旁边,目光如死水一般地看着我。
“今晚遇见我这个反/社/会/分子,算你倒霉。”他拍了拍手上的灰,自顾自地说着话。
我偷偷摸摸地移动着手指,试图去口袋中操纵手机。
“找这个吗?”
男生从口袋中掏出一个东西,放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的手机。
他示威般地用指尖轻轻地敲了敲屏幕,便随手把手机丢到了远处:“现在没咯。”
我:“……”
尼玛,我还没备份的资料和照片和视频们都在里面。
我是一个很胆小的人,但真正面对这种可怕的事的时候,我的心中反而没有什么胆怯的情绪了。
……可能是因为已经吓傻了。
似是察觉到我的情绪,那个男生用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说:“恭喜你,等会就要被我杀死了。”
他用轻飘飘的语气说出了万分残忍的话。
我:“……”
我:“…………”
我收回刚才的话!!!
我心中满是胆怯的情绪!!!
尼玛!!这是什么霉运啊!!
我下意识地哆嗦了一阵,往后缩了缩。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脑子里一团乱麻,心跳动得飞快,感觉马上就要哽住了。
巨大的恐惧感如同潮水般涌向我。
我的表现似乎是取悦到了他,男生非常开心地笑了笑:“其实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我在鬼屋门口也看到你了。”
因腿软而差点跪在地上的男生的身影渐渐地与我眼前的男生重合。
我:“……”
胆小鬼居然也是反/社/会/分子吗。
“那个金发混血是你的男朋友吧。”
男生看起来心情颇好,甚至还哼起了小曲。
“马上就会是前男友了噢。”
所以说到底关我屁事啊……我不就是说了一句那个剧场版好笑吗……你有病吧……
“知道我为什么会想杀你吗?”
他突然说。
半晌,男生继续道:“我和那部剧场版的主角同名,而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笑话我。”
他沉沉地看着我:“谁叫你恰好又单独遇到我了呢,看起来还很好拿捏。”
尼玛,这人肯定是精神病。
我生理性的眼泪无助地滑落。
“……”我感觉他可能有什么凄惨的内心故事,或许心理也不正常。
但我不关心他的任何苦衷。
因为眼前这位犯/罪/分/子说要杀我,而且不是开玩笑的。
我目睹着男生非常淡定地从口袋中抽出了一把刀,轻轻地抵在我的腹部。
刀刃在路灯的照耀下,反射着光。
“唔……”
我惊恐地朝后方挪动着,做着无谓的挣扎。
男生轻轻地笑了:“我现在还不会杀你,等到我满意的作品完成后,再轮到你。”
他伸出手,替我扶正头顶的兔耳发箍:“还挺有趣的,我允许你戴着这个赴死。”
我疯狂地颤抖着,几乎已经是下意识的生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