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是一个执着的缺心眼。
各项傻缺事迹可以拍出一部200集的搞笑日常番。
比如坚持不懈地连续三天放学后都去帮我付钱的金发学长的学校门口蹲守。
为了让他能够一眼在茫茫人海中认出我,我甚至穿着西瓜服。
……我把西瓜服藏在小学的柜子里,每天放学后就偷偷摸摸地在卫生间换上,然后欢天喜地地跑去隔壁初中门口。
一无所获。
……但是有好多初中生以为我是学校的新吉祥物,还来找我合影。
结果因为回家太晚,我爸差点以为我被绑架了,险些带着一大帮保镖去学校门口搜寻我。_∠)_
而长大后,我的心眼慢慢地长了出来。
不多。
但勉强能让我伪装成一个成熟可靠的成年人=v=。
不过,在面对非常熟悉亲密的人时,我的心眼总是不由自主地掉一地。
比如此时此刻,听到降谷零显然是在调/情/挑/逗的话语,我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居然是——
“我不怕你。”
房间陷入一片寂静。
说完我就后悔了。
我:“……”
挑/逗一秒变挑架。
硬生生地给成年人之间的成熟拉扯染上了些许小学鸡斗嘴的幼稚感。
“……”
虽然看不见降谷零的表情,但直觉告诉我,他的唇角绝对保持着上扬的弧度。
我故作镇静地脑补着降谷零的那一抹渐渐加深的微笑,沉声威胁:“……你不许笑。”
然后便听见耳边传来降谷零短促的笑声。
显然是刻意抑制过的那种。
我:“…………”
我冷静地耍赖:“你笑我,我不玩了。”
然后便开始伸手扒拉降谷零覆在我眼睛上的那双手,试图重见光明。
降谷零的手纹丝不动,我完全扒拉不开。
“只是很少听到这样的说辞,有些惊讶。”
降谷零的声音漾着笑意。
“……”
我不由得发散思维:“对吼,你在下属的眼里就挺严厉可怕的,好多人都这么说过诶,比如风——”
降谷零用另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语气飘忽:“……这种时候就不要提到别人的名字了。”
我:“……”
不仅看不见了,话也说不出了。
我眼珠一转,顺势吻了吻降谷零的掌心,示意他挪开手。
感觉到语言功能重新开放后,我深呼吸了一口气,飞速道:
“安室透安室透安室透波本波本……唔唔唔唔!!”
才喊了两遍波本,我的语言功能便再次被强大势力强行终止了。
降谷零非常果断地把小学鸡斗嘴的挑架重新变回了挑/逗。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一个念头划过我的脑海中。
……降谷零今天好像是有领带的穿搭。
我就说怎么手的数量好像对不上。
……
虽然他嘴上说着不会停下,但我抑制不住的泪水把覆在眼睛上的领带沾湿了大半后,降谷零还是非常温柔体贴地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我几乎不会留给别人这么多次反悔的机会。”
胸膛相贴,剧烈的心跳声重重叠加。
“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他凑近我的耳边,低声提醒道。
“你今晚真的不需要好好休息吗?”
降谷零隐忍的声音夹杂着轻微的喘气声。
他的指尖将领带的边缘微微挑起,一点点光亮漏进我的眼前。
柔滑的布料在我的眼前若即若离,轻轻地触碰着我的眼睑。
……有点痒。
只要我开口要求休息,他便会让今夜止步于此。
一个恰到好处,浅尝辄止的完美夜晚。
“……别扫兴。”
作为成熟可靠的大人,我缓了缓,果断地挑衅道:“你就只有这点程度吗。”
声音里充斥着令我本人都感到陌生的甜腻。
像是小猫撒娇的尾音。
这给我原以为火药味浓厚的挑衅染上了些许其他的特殊意味。
“……你确定吗?”
半晌,降谷零的声音在我耳边放大。
他追问道。
“……”我没接话,大致估计了一下位置,直接咬上了他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