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年间,慕容冲对自己的感情不只没有变淡,且变本加厉起来。

都怪慕容评,苻坚心里想着,若不是慕容评在朕做选择题的时候,碰了朕一下,又如何会发生如此荒唐之事?

荒唐……

苻坚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抬起,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唇角,脑海中回忆起慕容冲亲吻自己的触觉,犹如春风般温柔,犹如烈焰般炙热,凛冽而虔诚。

踏踏踏……

是跫音,苻坚连忙收回手,抬头一看,是慕容冲去而复返。

慕容冲走进来,寺人们没有跟上,全都侍奉在太室门外,不止如此,慕容冲进门之后,反手便将太室的门闭合起来,严丝合缝。

梆梆梆!苻坚心窍狂跳,关门做甚么?

慕容冲一步步走进来,身形高挑而俊美,宽肩细腰,纵使是宽袍也遮掩不住一双长腿,侍立在龙榻跟前,一时间,苻坚也不知为何,竟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陛下,”慕容冲一开口,那无形的压迫感瞬间灰飞烟灭,他的嗓音温柔,语气和煦,毫无掠夺性,恭敬的道:“方才医官临走之时,留下了软膏伤药。”

“伤药?”苻坚奇怪:“朕未曾受伤。”

慕容冲垂下眼目道:“陛下昨日……好似流了一些血。”

轰隆——

苻坚这才醒悟过来,竟是那方面的受伤,他连忙道:“不必了,伤药……伤药你放下便好,朕自己来。”

慕容冲微微蹙眉道:“陛下的伤处不便自行上药,若交给寺人上药,唯恐节外生枝,还是由冲儿代劳罢。”

苻坚张了张口,他想拒绝,可正如慕容冲所说,旁人上药是万不可能的,这种事儿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晓。

若自己上药,苻坚完全没有经验,更不知该如何下手。

慕容冲再次开口,微微垂着眼目,低声道:“陛下可是因着昨夜之事,对冲儿有了芥蒂?冲儿罪该万死。”

苻坚见他“可怜巴巴儿”的,昨夜是自己中了药,“强迫”了慕容冲,如今反而像是慕容冲做了坏事一样。

苻坚心中好生罪恶,十足的不落忍,松口道:“那便劳烦冲儿你……”

一句话说完,苻坚便后悔了,劳烦甚么劳烦,这是做干爹的劳烦义子的事情么?

可不等苻坚反悔,慕容冲已然道:“陛下请躺好,冲儿为陛下上药。”

苻坚有些迟疑:“怎么、躺?”

慕容冲平静的道:“匍匐亦可。”

苻坚一咬牙,翻身坐起,按照慕容冲的话,趴在龙榻上,哪知慕容长还有后话:“请陛下褪去下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