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朋友看着呢!乖别让我没面子。”周博彦轻声安抚道,一边往他身前倒了一杯酒。

见顾思言还是没动作,脸色沉了几分:“思言?”

就喝一杯酒而已,用得着在这样的场合扭捏?

周博彦向来被人捧着惯了,他这样的纨绔少爷耐心本来就没多少。在他第二次出声前,顾思言终于端起了身前的酒杯。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喝完了。

以为身体的原因,他从来没喝过什么酒。此时一杯酒下肚,两颊立马染上两层绯红。

如落在纯净白云间的两抹瑰丽晚霞般,好看得紧。

连那双好看的眸子里也盈出濛濛水雾。

周博彦的那位寿星朋友都看得呆了,羡慕嫉妒地冲周博彦说:“真是便宜你小子了!”

周博彦扬了扬唇,脸上露出明媚笑容。像收藏的漂亮玩具被同伴们夸赞了,十足的炫耀意味。

顾思言却只觉得胸口闷得慌,喉咙口也烧得火辣辣的,只想出去透透气:“我去下洗手间。”

“我陪你去吧。”周博彦做势要起身。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顾思言拦住他,表情淡淡的。

周博彦没再跟上来。

顾思言出了包厢,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水龙头里的水流倾泻而出,顾思言拘一捧水洗了把脸,感觉心口那股堵起来的闷慌感不仅没有消退下去,反而越发严重。

甚至连头也开始眩晕,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耳朵那儿也听不清周围的声响了,只能听到他胸膛里急促的心跳,一声急过一声。

视觉和听觉都在快速消退。

药……

意识就要消散时,他骤然间想起了放在外套里面的药。

他带了的。

顾思言强撑着身体,在外套里摸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找到那个装着药的小瓶子。

然而他的手已经开始战栗了,别说拧开瓶盖了,连药瓶子都拿不稳。

圆溜溜的小瓶子从洗手台面掉落,咕噜噜地往外滚。

顾思言心中焦急,下意识地去捡药。

可是他的身体已经都有半分力气了,双手一离开洗手台,便眼前一黑直直地往前扑了去。

一股绝望的无力感从心底生出。

却并没有砸到预期中的冰冷地面,而是扑入到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

冷冷清清的男式香水萦绕在鼻尖,高雅神秘的木质香里掺着一丝冰冷的雪松林。

搂在他腰间的力度很大,是一个男人。

在强烈的求生本能下,顾思言拽住了男人的衣袖,像拽住唯一能救自己的救命稻草:

“先生…请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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