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识到现在他坐在女帝的座位上,女帝正站着跟他说话,立刻站起来请女帝坐下,谁知道一个要起,一个要按住,两人的额头戏剧般磕到一起。
郁锦音不痛,她现在的身体毕竟是凤冠的化身,倒是李元青疼了一瞬,郁锦音俯身查看他的额头,李元青抬头说没事,两人的视线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撞在了一起。
郁锦音看着李元青的容颜,脑海里想起很多回忆,有璩非在她面前俏皮的画面,斯坎普在她面前倔强不甘最后自我了断的画面,还有最后他燃烧了半年之久的灵魂,以及最后璩非病逝的场景......所有的画面都融合成了李元青这张脸。
李元青自然不知道女帝在想什么,只是女帝一直盯着他看,让他不知是该低头还是该闭眼。
女帝身份尊贵,他处于卑下的地位,自然是不敢主动做出格的举动,只能静等女帝。
女帝最后只拍拍他的肩膀:“元青,好好的活着,纵使没有我。”
她没有说朕,是站在平等的角度去交流的。
李元青心里突然就有点点堵,他不想去想没有女帝的日子,一点都不愿意设想。为什么女帝要说这种话?这种话会他不安她难道不知道吗?
或许是女帝移开的手,两人渐渐拉远的距离让李元青心生彷徨,他第一次冲动大过理智,大胆捉住了女帝的衣袖,抬脸看着女帝:“陛下为何停下?是臣哪里、哪里不好吗?”
郁锦音清楚地看到他眼中有期待有不甘也有隐隐燃烧的烈火,低头看了一眼他抓住她衣袖的手,手伸出来,轻轻握住他的手,俯身,在他慌忙闭眼时,在他额头浅浅一碰。
“你还没有答应朕,要不要做正君。”
李元青睁开眼,俊颜绯红,憋了好久才在女帝认真思考的目光中说:“臣、臣说了!”
“你说‘嗯’,嗯是什么意思?”郁锦音步步紧逼,真不是她故意坏,而是她真的不确定。
“臣、臣能当陛下的正君,自然是求之不得。”李元青完全忘了自己说这句话时内心有多么羞耻有多么慌乱,他用最快的语气清晰地说完,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一本正经,好像是在谈一件正事。
其实今夜来拜访女帝,来送私礼,他本来就是怀着美好的期待而来的不是吗?
现在事情一切都朝着他的期待发展,他的心已经快乐不知该如何是好......心里有很多冲动,但是他不敢表露,他生怕这是个美丽的梦,轻轻一砰就会破碎。
他要等夜深无人时,再把女帝说过的话一遍一遍回忆,然后带着满足和兴奋去期待和女帝新一天的开始。
女帝没有立刻放他离开,明日女尊国要见北朝的几个大商人,也有一些商会联合起来的团体,郁锦音要和李元青先把这些商人的情况捋一遍。
还要确保双方的协议没有任何问题。
协议里面除了协定北朝商人交货的日期和质量外,最关键的是数量,女尊国的商人是尝敬亲自培植起来的勋贵一族,见识和手段自然不是一般的百姓可以比的。
而北朝的产品先进归先进,商业却是头一次发展成规模,组团跨过搞外贸还是第一次,很多商人也是拖家带口做生意,家产一步步起来,盯着他们眼红想搞事情的也不是没有。
很多细节该叮嘱的一定要叮嘱到位。
郁锦音搬来另一个杌子,坐在旁边,两人一个说一个写,偶尔插几句甜言蜜语。
譬如:“元青,你真得只喜欢朕的声音吗?朕别的呢?”
元青面皮薄红,一边写明日会议的注意事项,一边说:“自然不是。”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