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济暗叹一声,正想说点什么——
“刺客已死,死无对证,可他到底是何人派来的却无人得知,不知太子有何头绪?”这是
公主在发问。
陈迳缓缓道:“看来公主是有头绪了?”
公主笑了一下:“太子殿下这出苦肉计用得好。”
她温温柔柔的声音却像惊雷以休养生息,非但将士们打累了,百姓们也要农耕蚕桑,两败俱伤既不是我想看见的,也不是你想看见的,到时候只会便宜了居心叵测者。”
在今天见面之前,公主也没料到陈迳是这样的,此前章梵宫变也好,方良何忡起事也罢,他们要么是为了自己的野心建功立业,要么是心有不甘利用民意,苦衷总有千万种,身不由己也有无数原因,却只有同样满肚子阴谋诡计的陈迳提到了民生。
之前因为数珍会那些事,公主对陈迳此人不说深恶痛绝,起码也是没有好感的,但现在随着交浅言深,这种想法却逐渐发生了改变。
此人无疑是个枭雄,如果以后真能登基坐稳皇位,恐怕将会成为北朝极为难缠的对手。
双方谈了很久,终于将条件谈妥,陈迳离开后,公主问陈济感想如何。
陈济想了半天,终是叹气:“幸好我早作决定留在长安,否则现在怕是斗不过他们,迟早不得善终。”
这一个个把心机都快玩出花了,吴王陈孟以为自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殊不知黄雀后边还有个陈迳在等着他出手。
“长公主,我这位兄长非池中之物,以后恐成北朝劲敌。”陈济郑重告诫她。
公主不以为意笑道:“江山代有才人出,不是他,也会是别人。寄望于敌人不强大,不如先壮大己身,再等待对手犯错的时候。没有人不会永远不犯错,但只要错犯的比别人少,就能成为最后的获胜者。”
陈济叹道:“这番话很有意思,幸而陈迳没有提前听见,否则他恐怕会更后悔放我们回去。”
遗憾惋惜的情绪的确一直在陈迳心头萦绕。
公主和陈济启程离开的那天,陈迳亲自去送他们,并与公主单独走了一段路。
“我与公主一见如故,惺惺相惜,只可惜阵营不同,此生只能当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