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惟沐浴更衣,又到书房看了卷宗练了字,一上午便过去。
待他回到房中时
,便见自己原先在床榻上的位置已经被一只橘猫霸占,而他的公主正趴在床上,拿着一根毛绒小草,逗着猫玩。
陆惟不觉柔和了表情。
偷得浮生半日闲,说的就是他们俩。
平日里长公主每日在宫中议政,处理各种事务,还要过问小皇帝的功课,而陆惟大理寺也有一堆事情要忙,时不时还得出个外差——以他的资历,现在不是不能取代严观海成为右相,但现在陆惟自己和公主都暂无此意。
一来严观海虽然是个见风使舵的废物,但废物也有废物的用处,有些别人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就该有严观海去做,换个人还真起不到相应作用。
二来比起那些繁琐政务,陆惟也更喜欢处理大理寺的案子,尤其是陈年旧案悬案。他自当了大理寺的家之后,就趁机让底下人翻出来整理归纳,重新审核,二五年的案子不嫌多,更有一桩十年陈案告破,又顺带牵连一则法条,被他上疏过了二司和中枢修改,这种成就感是其它职务远远比不上的。
再说长公主如今手握大权,若是陆惟也任了右相,夫妻二人权倾朝野,小皇帝自然是不会反对,但那些暗中窥伺之徒难免会借机造谣,平生波澜。
陆惟既然是有了更感兴趣的事,对右相一位也可有可无,为了公主着想对他来说并非退让妥协,只是自然而然的反应。
章玉碗朝他勾勾手指。
“发什么呆,还不速速画一幅《美人逗猫图》?”
陆惟挑眉,故意道:“猫有了,美人呢?”
公主的玉指点点他:“美人,过来逗猫。”
陆惟还没逗猫,倒是被她逗笑了。
这妖女总是与众不同。
当年的小橘已经长成胖橘,圆滚滚毛乎乎,其圆润程度跟章晓有得一拼,所以小皇帝也特别爱来公主府撸猫。
更妙的是,兴许小橘从前在外面散养过,后来才归化为家猫的缘故,它从来不畏惧去外面闲逛,也不会离开人就撒欢跑得不见踪影,而是跟着人慢慢踱步,公主不在的时候,偶尔也愿意跟着风至雨落她们出去,但若公主在,它必然不离左右,有机会就要上床。
慵懒的美人与慵懒的猫,一人一猫两双眼睛都懒洋洋望着他上榻,陆惟面不改色就把猫抱到床尾,揽住美人又是好一阵温存。
“你大半天未进食了。”陆惟与她耳鬓厮磨,不忘提醒。
“不饿。”她的声音仿佛由内而外透着不想动的懒,连骨头都要渗出懒劲。“陆郎这样穿戴整齐,是在诱惑我一件件重新剥下来么?”
陆惟咬住她的手指。
“若是殿下喜欢,我又何乐不为?你要是手酸,臣还可以代劳。”
“我就喜欢亲力亲为,看清冷美人变成我的绕指柔。”公主挑起他的下巴,指尖顺着下颌紧致的线条划向锁骨,一面漫不经心道,“昨日祁津来意,恐怕不简单。”
“看来我与殿下正是心有灵犀。”
陆惟轻笑,将自己早上吩咐陆无事
的事情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