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果然女鹅适合走佛女风!!!】
【啊啊啊佛女爱世人爱死谁了啊!!!】
【等等,那台子趴着的,不是一个孕妇吗?!】
【!!!我的天哪这发生了什么?我的疯病魔种真的怀孕了?!】
阴萝窥见了一堆弹幕,翻了翻白眼儿。
得。
这小婢女转世还挺快,这就披上了一层小佛女的皮囊,要给她圣光普照啦。
“我就算烧死他,那又怎么样呢?”阴萝讥嘲道,“怎么,佛女也动了凡心,想要做我孩儿的后娘啊?”
“你——你如此孟浪残暴,实在不堪为人王!”
佛姬的俏脸露出怒容,“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做王了!”
她脚尖轻点金莲,面前出现了一捧诏书。
“郁罗——”
佛童脸色微变,却来不及阻止。
佛姬扬起纤指,在《盛世王朝诏录之帝王谱》里翻到阴萝那一页。
【元慈恩,称幼平公主,聪敏好学,神力列鼎,享有战争王姬美誉,五岁元武阙献俘,杀红练大将军,八岁以石灰蛇母镇压端蒙道旱灾,人心所向……十六岁出使伏波,以上国慑之,中原内外威名极赫】
【十七岁真定门以大祭之舞,四千万阴兵应召而来,杀大兄马继宗,杀二姐元慈柔,杀四哥马平跃……登真王室十不存一,阴兵虐杀诸国二十万兵马……】
【同年,元慈恩于飞黄殿逼杀登真王马开焕,灵前即位】
【同年,并命元真军攻杀大腹、契兰等诸国,屠城六座】
【十八岁,于元武阙镇星台登极,祭极皇魔种,后献骨天下,登真由此脱离凡俗之境,举国飞升,开启仙朝纪元,列神洲九千域第一等】
【染血百丈,手握天宪,世称,真定元武大帝!】
佛姬简直不敢相信。
这样一个杀父、杀兄、杀男妻、杀腹子、甚至杀众生的家伙,这一世之后,竟然被万民推崇,威名千秋不堕?
他们都是被元慈恩喂了迷魂汤了吗?!
她露出悲悯痛心之色,随即显出坚毅之色,“世人会被你元慈恩的丰功伟绩所欺瞒,我们陀罗庙却不能听之任之,如此狡诈血腥、欺凌天下的凶徒,又怎能让百姓追随?”
她咬破指尖,在元慈恩之诏画上一道朱砂。
——黜!
黜令!
罢黜帝权!!!
阴萝只觉得鼻梁一热,骤然割破一道狰狞血口。而从血里涌出来的,赫然是一道降诏的鸷纹。
?
??
???
这蠢佛姬没病吧?!!!
我凭我本事夺的位,谋的权,你说撤就给我撤了?!
“郁罗,你疯了!!!”
而且十万人王里,男帝九万四千名,她还是为数不多的六千名女帝之一!
郁罗拨弄脚底莲花,淡淡开口,“德不配位,替天行道,是我辈渡世之道!”
俊秀佛童目瞪口呆。
是,我们是要渡世,可也没你这么狠,把人从王阶撸成白阶的吧?!
而王阶阴萝的指根压着鼻梁,鲜血仍在滴滴答答地淌落,俩耳轮都灌满了,她索性也不再止血,任由它如两道桃红血溪,冲向脸颊,以梁根为中心,割开上下两半脸庞,混沌奇诡的破碎感。
她的软厚唇珠同样被暴雨冲淋,丝光游走,显出一丝阴悍凌峻的妖异。
“你辈渡世?你渡什么世?渡到人屁股眼儿里吗?”
“——装神弄鬼的玩意儿,坐你太奶奶的莲花台,给我滚下来!!!”
“滚下来!”
“滚下来!!”
“滚下来!!!”
戾喝在她舌尖爆响,声如雷霆奔走。
“我军听令,妖孽祸国,给我——”
她折手,狠狠覆压。
“射下那一座佛轮!!!”
尽管不知道天上的是什么厉害来头,但比起这些突然出现的东西,大营军将显然更听命于他们的战争王姬,国中少主。
“——尊王令!!!
“射!!!”
顷刻,万箭齐发,如一片银亮潮水,刺破阴濛濛的雨帘。
“刺啦——”
佛姬的背后驮着一面银光佛轮小镜,原本是为了彰显佛爱世人的宏光,此刻却成了催命的靶子,万千信力凝聚而来。
“不,我,我是来救你们的!!!”
佛姬的真心自陈并未让攻势迟缓一刻,只听得咔嚓一声。
佛轮碎裂。
佛姬裙摆下开的金莲转速开败,她如断线的风筝,从高空直直坠落。
“嘭——!!!”
阴萝脚边砸出一座佛光弥漫的水坑,她没有迟疑,抽动缰绳,马蹄就要从佛姬的身上碾过,将她压成齑粉。
然而。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小友,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做的太过了。”
“当——”
阴萝耳边荡开一道古朴的响声,原是一座狻猊香炉,从乌青天盖笼罩下来,将她连人带马,镇在香炉的底腹下。
这还不算。
那一双碧青瞳庭在正前方睁开,桃花马如坠怨煞之境,当场发狂,把阴萝甩了出去,暴雨鞭在她的身侧。
“命本无常,不如归去。”
寒归墟飘起了一道渺茫的歌声,阴萝的耳膜淌出鲜血来。
最后。
那紫雾缭绕的极皇大宫在她的眉心降临,挤压头骨,将她的脊梁一寸寸压低,腰背一寸寸挤垮,阴萝还没有站起来,膝盖就被压得弯曲、畸形。
阴雨晦冥,灾难连绵,阴萝紧咬着齿关,舌尖漫出桃紫色。
贱货贱货贱货!!!
那么多贱货合伙起来欺负她这一具凡躯呢?!
阴萝膝盖筋脉即将爆裂的那一瞬,玉青掌心托住了那一块膝骨,四面的雨水浩浩荡荡地袭来,漫漫浸湿那一段纤细秀挺的鸦跖花金腰。
“怎么,诸位,这是欺负我爹无人撑腰呢?”
不是小侍卫是谁?
阴萝:?!!!
这闲散的语气!这诸天第二的欠揍态度!
活像我头顶活生生长出了一个郑夙!
“爹,看来儿子我今日,宜当你哥。”
鸦跖花金腰恰如月锦照天下,浮漾着丝丝缕缕的湿流光,笼罩在水雾里的轮廓也逐渐清耀起来。
凤眼,疏冷,轻遮瞳白。
“啊,伤了家妹……”
郑夙指尖捻过阴萝头骨的一抹血,耳轮那一挂纤细的鹿角枝折出白冷硬锋。
“诸位,为何还不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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