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无伤盯她半天,得出一个结论——
带鳞的,跟他们带毛的果然冤家路窄!
大路小路都窄!
他恶狠狠道,“郑阴萝,你少看不起鸟,呸,是凤凰,小爷要是再给你骑一次马驹,小爷,小爷一辈子都是下面的!”
“好呀,那拉钩?”
她笑盈盈翘起小拇指根,与童幼的影子重叠。
赤无伤哼了一声,“拉就拉,小爷怕你不成?”
他也穿过缝隙,熟练勾了进去,少年的肉肌是康健饱满的,薄涂一层华贵矜傲的浅金茶,随着握拳勾紧,突起指节跟筋脉又泛着天生的肉粉色,他认真绕起一个小勾,如同勾尾的狼崽,热烘烘地圈住小猎物的指根。
“以百日为限,那要是你输了——”
他拖长音调,昂扬带笑。
“你就得给小爷吃一百筐泡泡小灯笼果!”
她爱吃什么跟不爱吃什么,他可是熟稔于心,还不信他整不死郑阴萝!
蛇蛇:哇,难受。
泡泡小灯笼果是驱蛇圣物,也是阴萝的最恨,往常她不爱做功课,郑夙就把她领到灯笼果地面壁思过!当然她并不寂寞,隔壁地儿就是腐水沼泽,那头叛逆逃课的小凤凰被他五位哥哥摁着头轮流吃泥水,惨叫声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她只有一个哥,而他浅浅开了个团。
他们就在这样彼此敌对、挨罚的风波中长大,是最熟悉对方软肋的死对头。
“你真是好毒一只鸟!”
“彼此彼此!”
俩幼神拌嘴吵架,骑行半日,在星奔关遇上了等候已久的李四。
这位四哥的真身是王部妖庭的九头太子,冷峻脸庞束着两根珠玉带,浑然天成的贵气,蛇蛇多看了几眼,这让小凤鸟格外不爽,开口就冲他,“妖九,你妖族的情劫应当不在我们神洲这边吧?”
干嘛老撵在郑阴萝的蛇屁股后头?
你闲的啊?
若是非要分属阵营情劫,当是神与魔,佛与妖,人与鬼,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郑阴萝去的登真王朝,竟会是魔种与凡女的纠缠,难道那小婢女也是下凡渡劫的神女吗?这不符合六界撞运阵,也太奇怪了!
总之,他合理推测,这妖九的情劫也当落在救世佛姬之上,而不是郑阴萝!
所以赤无伤用神语跟阴萝咬耳朵,“别看他浓眉大眼的,心肠坏着呢,明知道你不是他的情劫,他还一个劲儿撵着你,搞不好想把你做成神女长明灯!”
此时李四耳中听到的是——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而且李四他腋下有又长又密的臭毛毛!
“嘶嘶?!”真的假的?
“唧唧唧唧!喳喳喳喳!”千真万确我骗蛇干什么!小爷蹲他房梁时候看见他抬臂练剑!
“咝咝咝咝?咝咝!”你没事趴人房梁干什么?你有鸟病啊?
“咕!咕咕!咕咕咕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呸!小爷才没病,是小爷那裤衩被妖风刮到他家屋梁了,果然是不正经的妖!练个剑还光着奶,呸,是身子让侍女看呢!
“嘶嘶!”真不守夫道!
“喳喳喳!啾啾啾!啾啾啾!”是吧是吧小爷也这样觉得!小爷腋下都没毛!比他清爽多了!
“嘶嘶!咝咝咝咝!”那倒是!你的毛都长在该长的地方!
“啾?……啾!”你都看过?靠!
李四:“……”
你们能说点我能听懂的人语吗?
他抬手捏了捏鼻梁,莫非这就是神洲独有的言语欺凌吗?
不仅如此,李潜声发现他被一种青梅竹马的特殊领域排除在外。
就比如——
在星奔关的一处乡野,名为五通镇,他们停下歇脚,撞上了一席流水婚宴。
在村人们遮遮掩掩的口舌里,他们知道娶亲的是一尊五猖神,予人丰厚钱财,却夺人/妻女,是为淫祀。李潜声沉嗓道,“虽为求财,但献妻女,着实可恨,我们必须要阻止……人呢?”
他奔到喜房,就见那旧窗下,熟练撅着俩一大一小的屁股。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