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阴萝离开,大魔祭祀又在宫内落地,焦急地喊,“吾皇,您怎么能将哭喜天印交给她?”
难道是真被那坏东西恐吓得哭了?!
却见他皇抬起了那一张浓丽美艳的脸庞,除了那楚楚可怜的泪痕,其余地方,哪有半分惧怕与哀求,阴冷的语调里还残留着原先的哭腔,尖娇得令人毛骨悚然,“不给她又如何?你以为这小畜生不会去我极皇大宫亲自索要吗?”
变脸之快,让大魔祭祀叹为观止!
“让你们培养个继承者,如今还进不了封神陵,等这小畜生力绝诸天,我魔世还有立足之地?”
十四宫讥笑,“到那时,诸位就要来这天宫,贺我孕腹高耸,龙儿满堂了。诸位如此废物,今日又为我爬上郑阴萝龙床贡献一把,当真是可敬可叹啊。”
大魔祭祀以及潜行在暗处的众魔:“……”
他们咽了咽口水。
他皇在郑小龙君面前,一副尖酸刻薄阴毒小娇花的模样,偏偏总爱拈酸作死,惹得她注目发火。
而轮到他们?
恐怕只有阴毒二字了。
……不是,他们还是很想不通,他皇是有什么毛病,好好的氛围,哄一哄龙君,诸天都是他们魔的了,它就非得挑事,难道喜欢那什么?
被小龙君家暴???
清虚天,岁华小丽殿。
“咚咚咚!!!”
阴萝赤着小足,像一场小雷暴似的,摆着她的纱尾细铃裙,轰轰炸炸穿过那一片朦胧若梦的淡紫藤萝花,还不忘问帝仙。
“我哥——”她顿了顿,“郑夙他回来了没?有没有拿蛇鳞掸子?”
花枝轻轻颤动,似是责怪。
“知道啦,知道啦,我去哄他,那么大个神了,大风大浪都见过,生什么气呀。”
小祖宗又咚咚跑进小丽殿,就见那一尊高神百无聊赖支着掌,自个儿玩起了盲棋,水月洛神清凉带被风影牵系着,绕过耳畔,合着几绺泛着银光的乌丝,散漫半垂在颈前,冲散了黑禁颈带萦绕的日夜寒气,像每一个清净夏夜里等她放学归家的无聊兄长。
阴萝脸皮厚,全然当净神小宫的事儿没发生过,挨挨挤挤坐他旁边。
“郑夙,我也要玩盲棋!”
他瞟都没瞟她,抄起盲棋小青盘就走。
“小孩儿一边玩儿去。”
他随手扔出一枚古旧的、还沾了半块奶渍的书签。
幼年的时候,郑夙被这条精力旺盛的小奶蛇当成爬架,玩了他几个日月都没合眼,他实在受不住了,随手写的一记驱事符,上头还有兄长大人那看似清雅端方实则发疯的小字,“小屁孩快给哥喝奶去”。
随着郑夙年长,这类的带娃发疯倒是愈发克制了。
……?
阴萝被扔个正着,瞪圆了一双玛瑙瞳丸。
什么呀?
这死腹黑又拿喝奶符打发她?!当她还三岁任由他随意摆弄吗?
阴萝立马起腰,勾他黑颈带,虽然绑扎得很紧,但她还是往他禁欲的内带钻进了一根手指。
可惜对方稳如山峦,根本扯不动。
颈后的触感真实又荒谬,连青筋脉络都感受到了那一股绷紧的、勾扯的力量,虽然总是时时被她抓握,但还是……不同的,那短短胖胖的小小萝卜指头儿,已长成了少女的细嫩柔韧。
他就不该……吃了她那一吻。
那微妙的、又在暗处滋长的。
不该拥有又奢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