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郑阴萝,醒醒——”
阴萝睡着正香呢,冷不防鼻尖被夹,她不满打掉那一只手。
那人没有收回手,继续揉捏她的脸颊,沉清的声嗓堪比蛊惑晦涩的万魔之语,伏在她耳边幽幽道。
“小天帝,你该起来为诸天打工了。”
?
这是她春宵三夜后该听见的话?!
阴萝拒绝打工,也拒绝沟通。
但紧接着,对方又飘来一段。
“你打碎了三千尊的神国,上域天的阵域受损最重,符石跟阵晶都要重新换过。参卫神洲的喜舍跟悲慈两道近乎灭道,若要平衡,又得新参两道,这也是要给钱的。还有,神国历劫,重新入世,入六道,神洲更要到各界打点的,这一笔耗费你休想逃掉。”
郑夙还堵死了她问凤凰要钱的后路。
“凤凰神阙那边你不用想了,上次你败毁天门,我已找他们挂过一次账了,以他们的小心眼儿,这次大概是不会再出了。”
天魔!
郑夙你个天魔!!!
阴萝痛苦翻了个身,继续紧抱着神祇的腿根,从那凌乱的红裙之下,摇荡出一段灵俏俏的银白龙尾,勾勾缠缠入了高神的圣地。
打工是不可能的,我们来快活地摸鱼吧!
然而,无情残忍的月供哥哥捏住她的小龙尾,“郑阴萝,想想你金阙天的小龙潭天和净神小宫每日耗用,再想想我清虚天的玉律天坛,坍塌大半的高妙境,你这么年轻,这么能干,你怎么能睡得着呢?”
阴萝怨气冲天睁眼,“郑夙,你再这样说,我就要移情别恋了!!!”
后半段还没出口,就被含进他唇里,两指挟住她的脸颊软肉,吞个一干二净。
郑夙早已衣衫齐整端严,漆黑长发高高揸起,腰间一根守鹤窄白玉带,清净敬奉,又是那个六界高鼎、御守诸天的仰山雪神主,仿佛那些荒唐春事只是一场幻梦。
唯一变化的,是喉间的黑颈带束得更紧了,欲盖弥彰地遮住了那暗紫的吻痕。
偏偏这厮是个不动声色的腹黑,掌控欲总在不经意间掠落。
“这根鞭彩旧了,不衬你,换一条吧。”
郑夙把她环起来,坐到自己腿上,拆开那一段群凤衔珠的,给她重新系上一条。
是细长的、光滑的鹿角小枝桠,坠着一把似他马尾的黑穗。
小天帝歪头,“哎呀,前日凤凰哥哥们刚送的陪嫁,今日怎么就旧了呢。”
郑夙也一副清贵神君的正经模样,还很正经给她上眼药,“谁知道呢,他们给小凤凰出气,小时候没少揍你,咱们少跟他们玩儿,这玩意儿夫君哥哥有的是,天天给你换都行。”
“郑夙,你不装啦?”
怪骚的呢。
阴萝稀奇瞅他。
“在你面前还装什么,三天三夜不都给你剖个干净了么?再装累得慌。”郑夙捏她小臀,气音微哑,“
大业靠抢,小业靠攒,快起来,夫君哥哥能不能混吃等死,实现诸天买房的心愿,全靠我爱爹了。”
萝萝爱爹被噎了下。
我头一次觉得这爱爹不是什么好词儿。
玄穹天,高妙境。
“副天君,这是青圣武神们从十二夜白都收缴的,共有玉桃孔雀石灵矿二百三十座,天地长春灵脉一百五十七条——”
女武神禀告之时,悄然瞧了眼。
莲花锦地玄青剑袖,束上一根诱珠狮子玉带,黑发高冠,额白疏朗,劲挺腰后扬下两根细硬的、嵌着海水天青刚玉的丝绳,他接过库册,快而不乱地翻阅,指骨也随性套着几枚线条粗朗的翡翠水小马鞍。
女武神意外的是,副天君的拇指挂着的,却是颇为精妙的女式指戒,蓝调明金小花与他的粗硬指骨格格不入。
“负责这一册的青圣武神。”
副天君摩挲着蓝金小花蕊,前一刻还是眉目英挺,下一刻便是阴郁密布,“锁了他们的武骨,押入蛇阙!”
不管是否与斑天尊一脉勾连,竟敢私瞒宝矿,那就是死罪一条!
恶女早早过目条数,他若是交不出来,最后倒霉的还不是他这个游戏玩家?
“……什么?”
女武神惊诧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