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为了庆功之宴,左右近神精心侍奉,把她装扮得更为华盛,金线蝴蝶绒花簪落白辫之间,翠绿猫睛微微闪烁,双肩是敞开的,颈戴了一套群仙楼阁的淬水玉锁,那珠串坠到天火深处。
他禁不住悄悄分开双腿,把她拢进最中间。
阴萝正踢踹着他,很快就察觉到了一丛黑底腊梅,她红眸微瞪,“你想死不成?”
蒋松庭却想着她对神主说的那一番话,喉间微微涩热,他做了近四百年的活僧,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主动握住她的一只脚踝,“六欲是与生俱来的欲望,您只修神主这一尊炉鼎,未免也太过狭隘。”
龙蛇女君微闪了闪眸光。
“怎么,你也要当我小炉鼎么?”
“主若需要,有何不可?”
蒋松庭见她竟真的沉思起来,简直欣喜若狂,他还以为这小龙娇娇是个钟情的,要永远死在她的高神哥哥的床头。
——幸好,游戏恶女是个多情的!
他庆幸不已。
其实他回头想想也是够离谱的,虽说玩家
跟游戏角色可以交互,但他们这种,显然已经超越了普通仿真游戏的范畴,他是真的,将她视为一名可以追逐的、接吻的、甚至是可以床上缱绻的恋人来看待。
“不知帝上传召,有何要事?”
正当他激荡不已之际,不速之客透来了一段冷香。
场中的诸神都静了。
“尊祖来啦?”
阴萝肚子里还藏着张玄素的一枚太阴司夜珠,双方的司夜神国来回交融,她对祂的口是心非可谓是了若指掌,“快,赐座,此战能这般轻易,还得多亏尊祖的遮月之功。”
人间无月,烈日炎炎,再无清凉之所,张玄素仅是遮月三日,就让人世陷入慌乱,再度确立了神阙的无上天威,为阴萝统治人界加快了进程。
当然这也是有弊端的,逆天之举极减月主的功行,人家都做到这个份上了,阴萝可不得安抚一番?
“不必。”
张玄素淡冷道,“虽为六界月主,我此身也只在神洲,此乃份内之事,帝上不必挂劳,无事吾便归了。”
祂那两盏青绿月山还未移开,就被阴萝灌了一杯庆功酒,当场呛了出来。
“……你?咳咳咳!”
无情神道那张薄的,透的面皮极快地红粉起来,青绿焰火也摇摇欲坠。
阴萝好奇道,“这酒这么烈吗?”
她还就着那残余的酒水,祂碰过的酒口,噘起小唇饮了一口,无情神道勉强从她那张合的唇缝移开目光,还未做出下一步,就被她勾着臂,拖到了席前,“尊祖久居月宫,最是清心冷寂,总该来外头热闹热闹。”
张玄素还想起身,又被她压着腿摁了下去。
“……你?!”
祂想要训斥她,但周围飘荡着无数的视线,祂又咽了下去,冷着脸,端正坐着。
阴萝也是个坏的,有神君向她敬酒,她反手就将酒水倒在了那两盏小月山上,喂得它们也东倒西歪,火焰摇摇摆摆。
无情神道没有察觉,只是原本撑着脸的手支到了额头,双眸微微迷离。
蒋松庭看得清清楚楚:“……”
很快,凤凰神阙的五天君也随之到场,与旁的男神不同,他们出场便是倾倒众生的华艳,红服烈烈,耳缠桐花,气象极盛。
镇厄天尊带着弟弟们前来祝酒,“恭喜帝上,离共主之位,又近一步!”
他们敬完之后,也没有离开,而是笑着,各自落在阴萝的身边,仿佛淹没在一座桐花红国里。
下半场,诸神离席,而主位上却一人未少。
北太康剑姬们欲言又止,“……要不咱们先带小龙君回去咱窝睡一夜?”
瞧着群狼环伺,就很危险!
尤其是那个兔牙!
黑心的!
他还带了一群精明弟弟!多卑鄙啊!
副天君的狼子野心也不是一日两日,暗中窥伺的鹰犬总想着将主人拆骨入腹,也不是个好的!
场中
最单纯的→[在打破那一层禁忌之后,又要重新回归禁忌,让他那些分离的理智,失序的情欲,再一次冷却到暗河里
“可是,你就是我的大兄嘛,先前是我不乖,总想着拉着你下水来陪我玩,现在人家想通了呀,郑夙,你还做我的大兄比较好。”阴萝来到他的近前,亲昵握住他的双手,天真而稚恶,“大兄,我们回归从前好不好?你还教我不懂的,我定会统御好我们的神天。”
“大兄——”
郑夙讥嘲一笑,“郑阴萝,你破我禁之时,怎么不叫我大兄?你炼我做六欲炉鼎之际,怎么不叫我大兄?”
自始至终,困住的,只有他这一尾死鱼,一翅暗蛾。
无池又失火,暗苔丛生的经年。
双眼混沌又疼痛起来,郑夙轻轻按住,又用力按住,从缎面缓慢渗出血丝。
——天命!天命!天命,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你的情劫与归途始终不是我?
为什么我唯独看不清我们的未来?
我养大的,我抱大的,我哄大的,我教她的第一个笑,第一声哥哥,她稚嫩伸向的手,分明全是我。
是我。
郑夙又缓缓放下手,指腹浸着丝血,又被他慢条斯理地擦向脖颈束着的黑颈带。
“郑阴萝,夫君哥哥,还有一事未教你——”
“情海险恶,疯子先行,我郑却祸这张床榻,你既敢本事第一个上来,这辈子都休想翻身下去。”
黑颈带留下一抹猩红,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谁敢给你送床,夫君哥哥第一个消他万代寂灭无道,再无来日。小裙乖乖,哥哥我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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