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说文谦是个书呆子,不通俗务,他却觉得传言未必可信,人家这不是挺懂礼节的嘛。
但在不小心听到如下这段对话后,他又觉得,周文谦确实是个很不讨人喜欢的人,嗯……十分令人讨厌。
“怎么不是中意你?上次你祖母生辰,那丫头不是要拖你跟她一同落水吗?”
想必此前还有一番对话,但彼时还很克制,声音没有传过来。
但这一句却徒然大声了许多,是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尖锐刻薄,感觉不怀好意。
这是在说遗玉郡主吧?
萧观澜这时彻底忘了“非礼勿听”这句话,恨不得把耳朵支棱起来,好听得更清楚些。
可惜,周胤文的回答很小声,嘤嘤嗡嗡跟蚊子叫似的,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接着便听那女人又道:“哪有变得那么快的,不可能,我跟你说文谦,这些小姑娘都喜欢口是心非,嘴里说着不喜欢,心里还不知怎么惦记你呢!”
这时萧灵儿也听到了隔壁的对话,又见自家哥哥突然不说话了,显然是在正大光明地偷听。
她顿时心领神会,立时安静下来不说,还直接起身走到侧面的布幔前,把耳朵贴上去,大大方方地偷听。???
萧观澜暗自羡慕,却不得不老神在在地端坐着,心里跟猫抓似的。
中间周胤文的回答依旧是模模糊糊,接着那女人又道:“我做什么要小声些?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干啥说不得?又不是见不得人!再说,是她先对你有意的,怕啥?”
周胤文似乎说了些什么,然后又听那女人道:“哪里小了?前朝女子十二三岁都能嫁人了,还有十四岁做娘的,不小了!”
萧灵儿原本笑嘻嘻的脸上渐渐显出怒容:这家人也太没羞没臊了吧,人家遗玉还没满十三岁呢,就说什么做娘的话,真是太过分了。
她沉着脸回到座位上,压低声音道:“哥你听听,这都是些什么人呐,我第一次见勋贵人家是这种教养的,太可怕了。不行,我得去跟遗玉说道说道,别不开眼真嫁到这样的人家。”
说完又想起来六艺甲班那个严二姑娘严惜春,她的母亲便是承恩公府的女儿,如今忠勇侯府的大房和二房不睦的事情已闹得人尽皆知,成了街头巷尾的一桩趣闻。
果然姓周的都不是什么好人,活脱脱的搅家精,连下一代都教歪了。
萧观澜本想提醒妹妹少管闲事,但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