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翎也算活了两辈子,经历过的风浪、见识过的奇葩加起来也不少,但此时此刻心里还是堵了一下。
她目不斜视地往外走,直接无视那老妇人。
老妇人起初听闻姜翎是郡主,又见她的护卫甲胄鲜明,也被镇住了,不敢造次。
但后来见姜翎心善又和气,还亲自上手给她孙儿扎针按摩,她的心便又活泛起来。
再看见姜翎身上的穿戴,随便哪一件都是她几辈子没见过的好东西,于是便起了胡搅蛮缠的心,想着闹一闹,混个赏钱,不比一大家子人在土里刨食强?
因此把心一横,拦路讨要赏钱,谁料姜翎根本不理她,老妇人急了,竟伸手去抓姜翎的胳膊。
癸三眼明手快,用手臂将那老妇人又黑又瘦的手格开。
癸三根本不曾用力,那老妇人却趁势往后一倒,躺在地上就开始撒泼,哭叫道:“杀人啦,郡主娘娘杀人啦!”
姜翎冷着脸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一步步走到那老妇人身前,居高临下睨视着那她的眼睛,目光锐利如刀,极小声又无比阴沉地道:“你信不信我随便扎一针下去,你就得躺在床上过剩下的日子?”
老妇人顿时噤若寒蝉,一骨碌翻身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棉袄上的尘土,赔笑道:“俺跟郡主娘娘闹着玩儿哩。”
她家老头子用烟杆子重重地敲了一下门框,怒斥道:“你还不滚回来,丢人现眼的东西!”
这愤怒,不知道是源于老妻当众恩将仇报,还是源于老妻闹一场却没能混到打赏。又或许二者兼而有之。
姜翎没再多说什么,一行人在诸多村民的簇拥下,回了牟村长的院子。
牟村长小心翼翼地觑着姜翎的脸色,见她一直冷着脸,明显不悦,待回到自家院子后,便忙解释道:“郡主娘娘您别见气,金家那老嫂子的脾性,这牟家村的人都晓得,那是麻雀打他们家飞过都得薅几根毛下来扎掸子的人,跟她讲不通道理的,但他家其他人没随她,还是讲恩义的。”
姜翎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