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都晓得的,怎的还要妹妹说来,难道以为妹妹又换了一个人来?”玉儿一脸羞涩。
“换一个也行,我家杨广那小子与妹妹倒是甚配的,打小便听两家长辈议论你与他是天生一对……”杨丽华没正经地道。
“那都是儿时大人们取笑的话语,现在杨三哥眼里只有萧妹妹,那才是天上人间仅有的人尖子,又写得好歌赋,又做得好女工,那似雪的肌肤、如画的眉眼、宝象端庄的气质,哪位女子在她面前不自惭形秽,如村姑蠢妇呀?哎呦,打小女子的嘴巴!那是跟小女子这般人比,跟姊姊比,饶那萧美娘如何如何的好,也还要稍逊一筹!”玉儿伶牙俐齿地道,终于明白杨丽华是有意取笑自己。
“玉儿这双巧嘴打小就讨人喜欢!”杨皇后叹了一口气道“且不说我那乖巧三弟!我这不争气的二弟老是让我闹心!”说着,禁不住流出眼泪!
玉儿劝慰道“姊姊倒不要太操心!你那位大哥如此年纪便建功立业,手握权柄,已是我大周一等一的人物。”
“这都是天皇抬举,爹爹骄宠,论才干其实是担当不起的。”杨丽华摇着手道。
“杨勇大哥虽然霸道些,倒很是慷慨。这几日令人赉送礼物,小女子家中衣物绢丝,堆如山积,可以开店卖货了!”玉儿趁机说了此事。
“他把洛阳宫里的财物当做了自己的私产,不知糟蹋了多少!小妹是大周御妹,用一些是理所当然的。”杨丽华温茹地道。
“恭敬不如从命!小女子谢过皇后恩典!”玉儿郑重其事的行了叩谢的大礼,心道“这下好了,我收的不是杨勇的礼,倒是杨姊姊的礼,阖府上下都得感谢我。”
杨丽华重新将门栓了一遍,又去查看了窗户,每一扇都关好了,走回到玉儿身边,叫了一声“妹妹”,竟然跪了下来“姊姊有一事求妹妹!”
“娘娘请起!娘娘请起!”玉儿慌忙跪下道“叫外人见了,贱婢全家都是死罪!”
杨丽华悲伤道“妹妹不答应,姊姊只好继续跪着!”说罢,眼泪如串线般掉下来。
“娘娘的旨意,贱婢无不遵从!娘娘,您请安坐!”玉儿膝行过去,搀住杨丽华的手臂。
杨丽华巍颤颤立了起来,突然胃中一阵翻滚,干呕了一顿,几乎晕倒。玉儿赶紧搓揉杨丽华的穴位,慢慢地,杨丽华呼吸平稳,脸色由白转红,睁开眼睛。
“妹妹!”杨丽华握着玉儿的手,在她耳边道“姊姊有一件事相求,这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哪怕是公主府中贴身的丫头婆子,也不能吐露一星半点。天皇的命、贱妾的命、大周的命,现下都捏在公主手里!”
玉儿见杨丽华说的如此郑重,慌得跪下立誓道“如若事泄,宇文玉儿不得好死!”
杨丽华有干呕了几声方道“数月前,天皇令自己的5位叔叔赴封地就国,不许随意回京。后又诏令你爹爹巡视西北边镇,整饬军纪,修复关隘,防御吐谷浑及突厥西域诸部。天皇现今后悔了,令你爹爹赵王召集其他4王一同回京辅政……”杨丽华解开礼服,小心翼翼地从内衣夹层里取出一块白绢,上面是天皇咬破手指蘸血写的一道诏书。
宇文公主接过,看到“赵王宇文招、陈王宇文纯、越王宇文盛、代王宇文达、滕王宇文逌等五王”一行血色的字,不敢展开细读。她解下贴身内衣,从梳妆台上寻了针线,将血诏缝入夹层,然后穿回到自己身上。
杨丽华轻抚房中的古琴,唱道
杨柳哪堪折?相别灞桥西。
长河落孤雁,啾啾语迟疑。
鼓催军令早,郎行画角稀。
自此观容貌,裳冷乱云髻。
声音不如玉儿高亢,却婉转缠绵,只听得人心酸泪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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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丽华到底是何身份,代表了哪一方的利益?果然是波诡云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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