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广玩笑道“你嘴里这般说,心中还是怨恨。你嘴里说得越是甜蜜,心中的怨恨便越是滔滔。怨恨便怨恨,我老婆子这一辈子反正遭人怨恨,早就不以为意了。”停了停道“这张嘴倒有几分益处的,且留着它吧。”
“口蜜腹剑,我爹爹说过,这种人决不可靠。”苏夔插嘴道。
“哼”智广道“你爹爹知道甚么,最最知道的便是自吹自擂,专一欺骗无知之人。休提你爹爹。口蜜腹剑,此乃枭雄也。曹操是枭雄,司马懿是枭雄,总好过你爹爹明哲保身,胆小如鼠,真乃懦士也”
“我爹爹可不是甚么懦士,我爹爹为老百姓请命,头可断,血可流,从来没有怕过。”苏夔脸红脖子粗。
“呵倒振振有辞了那是他料定皇帝老儿不会杀他,故此放肆。皇帝老儿好的就是个虚名,苏威投其所好,不过是个阿谀奉承的家伙。一个出卖朋友,出卖自己亲人的人,哪里谈得上是真名士,是真英雄”智广一脸刻薄地道。
“你你这婆婆,怎的一说起我爹爹便成了疯子,好不晓理”苏夔气愤不已道。说罢,又觉得不安,补充道“若不是我觉得你形只影单、孤身一人,我我”却说不下去。
玉面神尼讥讽道“唏,我与师太同行,手下还有几十名子弟,竟然说师太形只影单、孤身一人,岂不可笑小儿猖狂,且让我暴揍一顿,吃些苦头,好长见识。”说罢,便又欲抓苏夔过来。
智广依旧轻拉玉面神尼衣带,嘴里对苏夔道“你我若要共处,除非你以后绝口不再提苏威。”
玉面神尼早有防备,顺势落地,总算吃了一堑长了一智。
“这,怎么可能呢,不是强人所难吗荒谬,荒谬”苏夔只觉得眼睛已经被泪水蒙住,心中的委屈如大海般翻腾,几乎站立不稳。
“不必理他,我们去吧。”智广拉了拉玉面神尼道,纵身一跃,几个起落,消失在石柱、岩石之间。
玉面神尼跟着跃起,手中却扣了一颗小小石子朝苏夔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