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喝了三杯,玉儿便觉得疲倦,伏在桌沿上睡了过去,梦中还与椒敏说话哩。
椒敏意气风发地说道:“我出道早,才满13岁便出了第一趟公差,杀了第一个狗官。还好,那个奸贼面目丑陋,死不悔改,所以我没有一点点心理上的负担。”
玉儿睡眼朦胧地问道:“怎么早,很爽吗?”
椒敏叫苦道:“哪里全爽了?好不容易下了刀,却砍偏了,那人鲜血喷射,却拼命抵抗,差点就让他跑出屋去了。无奈何,我一顿乱砍,终于将他杀了。满屋子都是鲜血,只得放一把火烧了屋子焚尸灭迹。总不能让人追查到我们玄女宗的头上吧。”
玉儿红着脸膛道:“阿姊说得对,每个人第一次杀人都很难。”
椒敏不以为然地笑道:“我就见过不难的。椒华才多大,十二岁出头,去年就宰杀了一个奸贼。本来只是让她娶见习,没有想到她的师姊失了手,我哩正在屋顶戒备,结果那奸贼朝她师姊扑了过去,她师姊赶紧让到一边,没有料到椒华正躲在她师姊身后哩,手里捧着自己的长剑,那奸贼自己撞到剑上死了。椒华一边抹这人脸上的血一边笑了起来。我赶紧跃下去点了她的穴道。事后她对我说:都是奉玉碟令难,我不觉得难,真心好玩。”
正说到这里,玉儿头一歪,在梦里睡着了,做了一个梦里的梦。
她出到街上,满街都是造反的人,人人手里拎着一颗人头,都是鲜卑人的头。
玉儿看到血多熟人脑袋,最可怕的是其中有天皇宇文赟的头。还有一颗头她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是谁。
她提着工布宝剑跳进人群中。宝剑飞舞,鲜血喷溅,一个个造反的人倒在街上,血流成河。最后,整条街的人都死了,私人手里攥着的人头却都活了。他们没有身躯,一蹦一跳,排着队,整整齐齐,像一只军队。这支队伍漫无边际,从长安一直排到了建康。
她惊恐地瞧着这支军队。一颗头颅跳到了她的面前,瓦声瓦气地道:“公主,跟我们一起吧!杀到华阴去,抓住那两条龙,抽了它们的筋,剥了它们的皮。”
玉儿惊惧地问:“你是谁啊,怎么这般面熟?”
“我是你的大哥宇文员啊!”那颗头颅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