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是鼻子想他,想闻他身上那些清清淡淡的好闻的味道。
有时是嘴唇想他,想的内容就很多了,也更不可说。
有时是胳膊想他,想马上抱住他。
有时是手指想他,想摸摸他的头发,摸摸他的脸颊,牵牵他的手。
想着想着,便已是初春时节。
一日,国君下朝归来,舒星弥正坐在案前为国君和太后制作香囊,旁边有三五宫女帮忙。
案上摆着大大小小的玉碟,有的碟子上盛着香草,有的碟子上放着香豆,还有花瓣、冰片之类。
舒星弥的面前摆着五六只锦绣香囊,都开着口儿,他用竹镊取来几缕蕙草,轻轻送入香囊中,又用小勺舀了几颗香豆,一齐放入。
国君不叫人通报,只是悄悄地进来,亲亲热热地坐在舒星弥旁边,几个宫女知趣地退下了,还懂事地掩上了门。
“做什么呢?”国君拿起一颗朱红香豆把玩,语气极随性。
舒星弥只专心致志地配制香囊,说:“做我该做的事,你别搅我,待会儿再和我说话。”
“可是我就想和你说话,怎么办?”
“憋住。”
“偏不。”
舒星弥把竹镊和香囊一起放下,乖乖地转过身面对着国君,笑道:“说吧,把你憋坏了,我可担当不起。”
国君从桌上玉碟中拿起一株白绒绒的香草,说“这个是不是云幼?”
“对。你看,这种香草软白如雪,草茎也很细小,香味浅淡,不仔细闻是闻不到的,它还有静心安神的功效……”
国君面露疑色,摇了摇头,唇角欲笑不笑:“我怎么觉得不是这样的呢?”
他抱着舒星弥,闻了闻舒星弥的头发、脖颈,抬头认真道:“香味一点也不浅淡,很香啊,可好闻了,不信你闻。”
舒星弥伸手弹了一下国君的额头:“打趣我。”
国君笑得一口白牙,抬手就把那颗香豆塞到舒星弥的衣服里,香豆光滑无比,顺着胸口一路滑下去了。
舒星弥连忙按住衣裳,也没接住香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