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先还不信,现在耳听为实,医生的结论与九号说的话完全吻合。
如果舒星弥得不到治疗,以后很可能会变成他父亲那样,那可真是生不如死了。
一想到舒星弥要无知无觉、神志不清地度过下半生,连岫心中就涌起无边无尽的难过,小弥还那么年轻,却注定要走向这样的命运么?
医生好像说可以“把他洗了”,但听管理员的意思,好像这个方法也行不通。
连岫烦躁地挠了挠头。
看样子只能求助于实验体九号了,这件事必须赶快解决,一旦研究所放弃对舒星弥的治疗,对他失去了兴趣,那么等待他的恐怕只有安乐死。
连岫见医生快回来了,就走回原位坐着。
“怎么了?”舒星弥见连岫的脸色很差。
他一定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啊?”连岫移开了眼神,露出一个僵硬而又慌乱的笑容:“他们站得太远了,我没听清他们说了什么。”
连岫不想把刚才听到的内容告诉舒星弥,这样只会引起他的恐惧,他希望舒星弥维持平常心。
舒星弥读懂了连岫的眼神。
看来这件事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糟糕到连岫都不愿意直言的地步。
“我是不是快死了?”舒星弥索性往最坏的方向去猜。
“别多想。”连岫摸了摸舒星弥的头。
他的手心很凉,失去了应有的温度。
虽然他和舒星弥认识并没有多久,却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无论如何,他不想让舒星弥出事,无论是以朋友的身份,还是辅导员的身份。
体验过后,连岫去找九号,约定在洗衣房见面。
连岫记得洗衣房的监控器坏掉了,在那里谈话应该相对安全一些。
实验体九号出现的时候,看得出来是精心打扮过的,头发用蘸水的梳子仔细梳整齐,衣服也重新换过了一身。
“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实验体九号莞尔一笑,眼底却透着些许忧愁:“你终于需要我了吗?”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连岫肯来找她,是为了另一个男孩。
真令人沮丧,却也真令人振奋。
“有什么方法能治五号的病?”连岫不想兜圈子,他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洗衣房充溢着滚筒的声音,有些嘈杂,却正好能掩盖两人的密谈。
“我说过了,你要先答应带我出去,我才能说,”实验体九号的脸上浮现了一个甜美的笑容:“这可是我的底牌哦,而且,我还要追加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