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咒力有限,不过有些微末效果。”婶子说完,叹息一声,“天下咒法万般,不同人施展,就是不同的效果,像祝福这类高阶的咒法,人人都会画,然而施展出来,真正有用的,万人不过其一。”
夏耳听的出神。
婶子见她对咒法有兴趣,想了想,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本蓝皮封白线的书给她,和蔼道,“你既然能得帝王血石认主,说明在咒术一道,一定是天纵之才。”
夏耳:“???”
夏耳耳尖都红了,“……什么天纵之才啊,我背书都要背好久呢。”
在学习上,夏耳总是有点自卑的,她学什么都很慢,别人一会儿能记住弄懂的东西,她得花比别人几倍的时间才行。
“咒术师这一途,可跟背书不一样。”婶子道,“你把这书收好,这本书上囊括了咒术师的大部分咒法,但咒术不分粗浅,而在咒力,只要够强,最浅显的娃娃咒,也可千里取人性命。”
“有人咒术精深,然而咒力不足,这辈子,也只能止步在一阶。”婶子叹息一声,像是想到了自己。
夏耳拿着书,点点头。
“天色晚了,早点休息吧。”婶子叹息完了,想到血石,又有点兴奋,她说,“明日我和老何他们去山上看看,说不定这荒山,是血石矿也说不定呢!”
夏耳想了想,偷偷画了一个祝福,然后说,“一定会有的。”
画完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想着,婶子都说了,祝福生效,万人不过其一,她画了,估计也没又什么用处吧。
但一想,就算是在什么都没有的地球,高考前还要去孔子庙那求个符呢,画一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到婶子说自己是天纵之才,夏耳简直脸都要红了。
在家的时候。
大家都骂她笨蛋,没有人说过她是天才呢。
夜色很安静。
村子虽然穷,但是地却没像地球一样寸土寸金,婶子有个三四间草房子,外面有个栅栏围好,据说是大叔还在的时候建的。
夏耳就单独住了一个小房间。
夏耳听到窗外有野猫在嚎叫,醒了。
纸糊的窗子,透着月光,夏耳揉了揉眼睛。
忽然听到耳边有人低低的说。
“一群废物。”
这声音极清极冷,带着森森的寒意,仿佛择人而噬。
夏耳下了一大跳,四处看,害怕极了。
谁在说话?
然而四处都没看到人,那个声音也没再出现。
夏耳揉了揉脑袋,权当半夜睡醒,幻听了。
然而等到她躺好,却又听到那声音低低的念,似有些烦。
“今天的月亮……当真碍眼。”
夏耳躺着,迷迷糊糊想,月光照明指路,何来碍眼之说?
真是睡久了,幻听呀。
于是忍不住开窗,让月亮照进来。
夏耳居然有闲情逸致为自己的幻听编一个有趣的故事。
特地说上一句月亮碍眼,定然是在朝着天上看了。
都说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这个声音。
应当是想家了吧。
这么想着想着,夏耳也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苏缝捏碎了酒杯。
破碎的瓷片割碎了她的手指,血汩汩的落下来,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
少女眼眸空洞,过了一会儿,眼神才渐渐清明。
这是灵魂归位了。
她灵魂出窍,去了一趟大陆,看山川景美,夜色无边。
她心里想着那个把信仰托付给她的小姑娘,兜兜转转了一整个大陆,却一无所获。
她漫不经心的想,今天,倒是个难得一见的月圆。
照的她孤家寡人,灵魂发痛。
山河万里壮阔,她却分毫不觉得美,只觉得扎眼至极。
回到躯体,看着自己的血往下流,少女嘴角扯出了一抹讽刺的笑。
血液落在地上,慢慢化作了灰烬。
她是神明,血肉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得长生,世人贪婪,或为爱,或为亲,各个心含悲苦,趋之若鹜。
虚伪的令人作呕。
她的目光慢慢冷漠。
过了一会儿,她丢下手中的酒杯碎片,拍了拍手。
立刻有人过来,恭敬的跪下。
“十三岁到十八岁。”少女声音冷漠,她回忆了一下那个女孩,却只有一片空白,只有一双弯弯的眼睛。
“这个年纪的,好看的女孩。”
“都给我搜过来。”
底下人一瞬间有些愕然,下意识的抬眼看了一下少女,却只看到了一双精致的赤足,脚腕缠着红色的柔软丝带,扎眼的紧。
然而下一刻,他眼睛就剧痛!!
再看,竟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却只能强忍耐着疼痛,低声应是。
翌日。
阳光正好,夏耳和小姑娘学咒语,她记咒法记得慢,但每一个咒法都能施展出来。
这让小姑娘觉得很满意。
这些日子,夏耳也知道了小姑娘的来历,她叫何焕,是隔壁何叔叔的女儿。
“很好,很不错。”她装模做样的背着手,一副老师的样子,围着夏耳绕了一圈:“……不过为师教你那么久了……”
夏耳很上道的掏出糖来给她。
何焕眼睛一亮,拿了糖却还装模做样,“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