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宁阅人无数,自然感觉到,这蛮妇,十成里有九成是作伪,蛮族女子里来说,她这善作伪的样子,也算个厉害人物了。
又打量着这武峨土城内,连片的土屋茅屋,街道很窄,就现在走的这条入城主路,以中原来说,也就仅仅能容一辆马车通行。
泥土路,现在倒是很干燥,但显然前几天下过雨,路上都是单轮车的车轱辘印和脚印,坑洼不平。
偶尔有一两棵树,稍显绿意。
有土蛮从土屋草屋之间的小路冒头想进入这主道,立时便被跟在自己这行人后面的蛮兵吆喝,赶紧退回去。
一个个神色慌张,如临大敌的样子。
“上使和夫人先好生休息,妾处理些杂事,晚些来寻上使叙话。”阮丹玉又说。
陆宁微微颔首。
……
陆宁和李艳娘,被安置城中一处土屋院落,院子外,阮丹玉更留下了许多蛮兵巡逻警戒。
傍晚时分,阮丹玉匆匆而来,进了陆宁所居的厢房。
“上使,此间太过陋鄙了,但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阮丹玉说着,就叹口气,这个蛮妇,虽然皮肤略黑,且年过三旬近四旬的样子,但底子不错,徐娘半老,还有些风韵。
陆宁点点头:“我也有点猜出来了!”
阮丹玉眼神立时一亮,却又叹口气,“是了,中原之地,这种先主去世,争权夺利之事,上使在史书上,自然见得多了。”
摇摇头道:“现在强敌环伺,大妈和她亲近之人,却要兴风作浪,实在让人叹息,我小小女子,为了保护幼弟,却不得不要和大妈及她的亲近头人相争,现在我还尊称她一声大妈,她却全不念以前情分。”
“大妈?”陆宁隐隐,猜到了是谁。
阮丹玉叹气道:“就是前几日,刚刚被我父休掉的窝那夫人,我母亲去世后,她就成了我父亲最信任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