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曜平静:“我哪天不人模人样?”
秋霖一窒,反思,也是啊,沈曜天天西装革履,运动装都少见。
秋霖指了指两个人,“你们今晚上一起看预展?”
沈曜:“要去给盛丰选镇店的珠宝。”
秋霖调侃,“乍一看你们两个失恋的倒是挺登对嘛,不如内部解决算了。”
沈曜不笑,反倒有几分严肃,“真的?”
秋霖瞧着沈曜的端正脸色,笑又垮了,正儿八经,“当然是假的!”
“她昨天把你女伴打跑了,今天打扮下,借给你镇场子那没问题,能理解。但她才多大,要点脸啊,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呢。”
沈曜玩笑般道,“我以为你讲真的呢”
“做你的春秋大梦!”
秋漫:“……”
秋朗指着她:“来,站着别动,我拍个照,当头像。”
“以后要是没你好看的,看我头像就不好意思加我了!”
她怎么能那么嫌弃秋朗呢?
秋朗还沾沾自喜,“这一身镇场子就不错,今天你跟着曜哥,下次给我挡刀也记得这样穿啊,乖乖”
不过沈曜没等秋朗拍完,推着秋漫就往外去,“走了。”
一路走到酒店外,路人注目礼不少,沈曜带秋漫折了个方向,人少了。
“这是往预展去吗?”
“酒店背后的路,这一截儿灯少,路比较长,走得人少,过来。”
秋漫靠过去,沈曜自然伸手,将她牵着,在她耳边亲昵道。
“不仅人少,秋霖秋朗也不走这条路。”
“可以牵着你。”
秋漫抬眼小小的觑沈曜,她今天夹了睫毛,长睫近看下更长更翘,要挠到沈曜心里去,沈曜喉头滑了滑。
秋漫,“好看吗这一身?”
“怎么又问。”沈曜牵着秋漫的手握紧几分,“好看。你这一打扮,等会去了预展要艳压一堆精心装扮的名媛了。”
秋漫声音更小了,双眼凝着沈曜,“只穿给你看的,哄你开心。”
“有高兴吗?”
问完,鼻子被刮了下,沈曜声音带笑,“明知故问。”
秋漫笑起来,像是偷吃了东西的小动物,窃喜。
“走慢点吧。”沈曜扫了一眼秋漫的鞋,带着跟,“说说话。”
今天一天本来是计划两个人一起,临时硬凑了个秋朗,秋漫要保密,两个人连手都没牵过,更不要说说好心里的话了。
“你今天一天都欲言又止,想问什么,赶紧的。”
“你看出来了?”
“不然怎么收拾得这么漂亮哄我高兴呢?”
秋漫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也没什么,就是想问清楚点,想问问后续。”
“以前很辛苦吗,除夕得了什么病,最后怎么过来的呢?”
“想听?”
夜色里,沈曜眉目都放柔和了。
“硬说不辛苦,你也不会信。”
“那就满足我们小朋友,说说那次。”
“那次发高烧,然后爷爷手上的权利在逐次下放到我手里,有的远亲看我年轻,想联合公司高层分一杯羹走,年轻没什么经验,就算是再严谨周密也怕出岔子,整个人很紧绷。”
“高烧一直不退,也没在家,飞海岸线在处理,怕爷爷担心也没说。”
“就一直打退烧针,体温反反复复,在外面一个人,周围没亲人就只有助理,很烦躁吧,也有压力,怕万一自己能力镇不住,公司更多的股东有其他心思。”
沈曜那晚上只睡了三个小时,生着病,起床的时候,感觉什么都没意思。
生活没意思,工作没意思,整个儿人生都灰暗透了。
家产是沈家的,但是沈家也只剩两个人了,他当然也会迷茫,不知道守着这么多东西,最后能给谁,他和爷爷也用不了那么多,他为什么那么辛苦……
掌心传来一点酥麻,秋漫挠了挠他手心,小小声:“然后呢?”
沈曜才发现自己走神了一阵。
侧着垂目看过去,琥珀色的眼眸剔透,“然后,结局其实没那么糟。”
“处理完就退烧了?”
沈曜摇头,“处理完去医院打点滴了,开了个病床,神经紧绷,吃了头疼药,但是一直放松不下来,很累也睡不着……但是,还好。”
“还好?”
沈曜停步,伸手抚了抚秋漫的脸颊,“对啊,还好。”
“那晚上有个电话来了。”
秋漫愣愣。
“除夕嘛,隔着时差,有个小朋友的拜年电话,每年一次都要打的。”
“我说我睡不着,她就说哄我。”
“哄人其实很糟糕,从家里做了什么菜,多少人来拜年,有多热闹,烟花多好看,压岁红包有好多……说的我感觉自己很凄惨。”
“但是碎碎念充满生活气,凄惨不到一会儿,我又被她描述的那些场景吸引,心里莫名很满足,注意力被转移,慢慢就放松了。”
“后来回想,其实也没什么,但就是恰好,有一个人在那种时候那么及时,让我能从只言片语里,感受到一点贴心舒缓。”
猝不及防,沈曜长指捏了捏秋漫的脸。
“所以还记得么,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