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攻略8

念及此处,赵凯气不打一处来,转头怪到了骆城云头上:“你差点害死我!”

骆城云一头雾水:“我害你什么了?”

“要不是你,能发生今天这事吗?”

接着,骆城云从恼怒的赵凯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是有个侍者在时珩泡药浴时不知死活去勾引他,导致时珩现在要换浴池。

事情一旦没处理好,时珩说不定以后都不来了。

骆城云安静听完,然后指出了他话中的漏洞:“你说的不对。”

“哪儿不对了?”

“即便没有我,时珩今天是不是也会过来?”

赵凯仔细一想:“是。”

“那个侍者也是在之前招的吧?”

“半个多月前进来的。”

骆城云仔细跟他分析其中逻辑:“你看,如果今天我不来,时珩照样会去泡药浴,也同样会遇见那个侍者,所以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好像,也是?”

“况且我过来不是害你,反而救了你。”骆城云继续和他摆事实论证,“要不是我,时珩说不定晕在半路上都没人发现。”

“这么说我还应该谢谢你不成?”

“不应该吗?”

“应该。”

赵凯的逻辑完全被他带进了沟里,骆城云趁着他没反应过来时,顺口问道:“那么,你告诉我,时珩的房号是多少?”

“417……”说完后,赵凯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你要干吗?”

“总归不会干违法的事。”

当天夜里,还没等到骆城云找个什么合适的理由去他房里偶遇,就在吧台的角落见到了独自一人喝闷酒的时珩。

周围空无一人,时珩沉默着往杯里倒酒,没开灯,只留下头顶的一串小夜灯。

骆城云坐到他身旁:“喝酒呢?”

时珩看也没看他一眼,下意识感到烦躁:“怎么又是你。”

“好歹我今天也算救了你,连请我喝杯酒都舍不得?”骆城云问。

时珩将剩下的半瓶酒推到他面前:“喝。”

听他的语气,已带了三分醉意,骆城云并未着急倒酒,而是和他挑起话题闲聊着:“一个人喝闷酒,心情不好?”

“嗯。”这回时珩倒是没再掩饰,坦然承认了。

“那我陪你说说话?”他徐徐图之。

时珩一口闷完杯中的酒,这才施舍般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你很烦。”

“还好吧。”骆城云脸皮够厚,自己并不觉得,反而怂恿他,“和我一个陌生人说,总比和熟悉的人倾诉要来得自己,不是吗?”

这话像是带着魔力,或许是因为醉意,或许是因为压抑到了极致,时珩不自觉开口:“今天是我生日。”

“生日怎么不吃蛋糕,不喜欢?”

“我没过过生日。”时珩继续说。

在他三岁那年,母亲因难产去世,一同死去的还有他那未出生的弟弟,然而半年后,父亲领回来了一对母子,那个孩子便是时昭,可笑的是时昭只不过比他小了一岁。

那对母子的存在令时珩的童年蒙上了浓浓的阴霾,那女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就连时昭也学会了她的招数,在这对白莲母子的挑唆下,父亲很快对他不喜,好几次,家里司机只接送时昭,将他一人独自丢在学校里。

或许小时候不懂事时还期盼过父爱,那时他还试图讨好那个女人,可无论他做什么,对方都不喜他,起初时珩以为是她偏心,等到长大些,才发现原来是因为他不是她的亲生儿子罢了。

好在时昭烂泥扶不上墙,专攻心计,对于商业方面的东西一窍不通,时珩留学归来后便进入了父亲的公司,装作忘记了过去的一切,暗中收拢羽翼。

不到三年,时家的掌权人,已经变成了他。

这时时昭母子想要来讨好他,却发现已经晚了。

时珩将那对夫妻囚禁在养老院中,请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再不肯放他们出来,也因为这样,时昭时刻担心着他什么时候想起来会报复他,毕竟自己小时候也经常和母亲一块,欺负时珩。

时珩并非不记得,而是懒得同时昭计较。

只要他想,处理时昭就像处理一只蚂蚁一般轻松,他懒得去做而已。

这么多年来,时珩从未过过生日,所以每逢这天,他都会自己一个人喝酒,喝醉了睡一觉,第二天便到了,就什么都忘了。

连这段经历,也是他头一回同人提起。

倾诉的还是时昭的追求者。

“为什么告诉我?”骆城云问。

“想说就说。”时珩微皱着眉试图从他手中拿回酒瓶,“不喝给我。”

骆城云没让他得逞,扣着他的手腕:“喝太多对身体不好。”

“我乐意。”时珩半醉半醒,懒洋洋地靠在桌上,挑眼看他时眸中风情无限。

“这世界上还有很多比喝酒更有意思的事。”

“比如呢?”

骆城云靠近他,两人的距离变得紧密,他能闻见时珩身上的酒气,柔软的唇距离他不过半公分的距离,他低低地笑了一声,问:“你接过吻吗?”

时珩醉得不轻,脑子一片混乱,听他这么说主动贴了上来,双唇相触:“这样?”

“不对。”骆城云张开唇,细细品尝了这个带酒味的吻,唇齿交缠,水声涟涟,听得人面红耳赤。

时珩完全被他亲懵了,当他想要逃离时已失去了所有力气,浑身发软,像没骨头般倒在了骆城云怀中,只觉呼吸困难。

偏偏得逞的那人还问他:“怎么样,是不是比喝酒有意思多了?”

时珩的唇红艳润泽,微微张着,呼吸都显得沉重,他下意识反驳:“也就那样。”

“那再亲一个。”有了开头的骆城云毫无负担地再度啃上时珩的唇,只觉得他等这个吻已经等得太久。

气氛变得火热,时珩被亲得失去理智,不光脸红,连指尖都是粉的。

“去你房间还是我房间?”骆城云吻着他的耳侧,暗示道。

“随便。”不知怎么的,时珩竟没想着拒绝。

两人回到了骆城云的房间,当时珩被推倒至床上时,脑子里还泛着迷糊,眯起眼睛,喃喃发问:“为什么我不讨厌你?”

他明明不能接受任何人碰他,可一遇见骆城云,他的重度洁癖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可能因为我们是前世注定的缘分。”骆城云捋着他的头发,温柔道。

一夜无眠。

过程中时珩全程闭着眼,不愿看他,骆城云非让人将眼睛睁开,命令道:“看着我。”

时珩眼睫轻颤,眼尾沾染了泪水,脸上布满了难耐的神色,似在压抑,又陷入失控,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切就跟着了魔一样,跟随着自己的内心走。

强烈的快意反复折磨着时珩,陷入了无尽放纵的深渊。

枕套被打湿,骆城云含着他的唇将人折腾得死去活来,偏偏一边做得凶狠,一边还用最温柔的语气安慰道:“别哭,珩珩,别哭。”

……

次日。

过度放纵的代价是睡到日上三竿,时珩动了动手指,只觉窗外阳光刺眼,隔着厚重的窗帘都能照射至他的眼睛。

浑身像散架了一般,昨夜做到最后骆城云抱着他去了浴室,两人在浴室又没忍住,好在他现在是干净的。

时珩单手捂着眼睛,略一翻身便觉腰快断了,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酸得如此厉害。

酒后乱性这四个字充斥着他的脑海,时珩一时间竟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这一切。

头疼欲裂,浑身酸疼,而身边早已空无一人。

“你醒了。”骆城云去外面帮他拿早餐,见时珩清醒后,笑着说道,“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每样拿了些。”

“昨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与他的热情全然相反,时珩的反应就如同给他泼了盆冷水,一醒来便急于撇清两人的联系。

骆城云不为所动,经过昨夜,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现在变得格外好说话:“我明白,不会给你找麻烦的,你快去洗漱然后把东西吃了吧。”

时珩诧异,既惊讶于骆城云的洒脱,又没由来地有些气恼。

最后还是装作无事发生,支撑着从床上坐起。

刚要起来,手上力量一松,又跌了回去。

骆城云哪能不明白,伸出一只手:“我拉你。”

时珩冷着脸握住了他的手,骆城云又问:“要不要我抱你过去?”

时珩一把推开他,以沉默做回应。

十分钟后,时珩带着薄荷气息从卫生间出来,坐下时脸上的表情还是不自觉变得狰狞片刻,骆城云看他难受,拿了个抱枕垫在他身后。

两人面对面吃早餐,时珩进食的动作很优雅,不缓不慢,仪态极佳,就是眼神有些恍惚,显然在想事情。

骆城云看着他的模样下饭,凭他对时珩的了解,这时候的时珩,也只能维持着外表那层岌岌可危的冷硬外壳。

吃完早饭后,骆城云装作无意间提起:“看来你的洁癖在面对我时并不起作用,昨晚……”

“闭嘴。”时珩制止他。

他见好就收,故作正经道:“既然我对你有效,你要不要考虑着让我帮你治疗?”

“怎么治疗?”

“我们多接触接触,你的病症自然而然会好。”

时珩:“不需要。”

“还真是翻脸无情,明明昨晚那么热情,怎么到了今早……”

“你有完没完?”

“想让我闭嘴啊?”骆城云笑着问他。

时珩默默翻了个白眼。

骆城云同他谈条件:“你亲我一口,我就不说了。”

时珩哪能轻易上当,说好的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骆城云自然有法子让他上钩,见时珩不肯,又再度在他面前回忆起昨夜的经历:“就在几个小时以前,再主动的行为你都……”

忍无可忍的时珩扯过他的领带,咬在了他从唇上:“够吗?”

某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够。”

“那算了。”时珩刚想撤退,就被人抓着手按在了墙上,骆城云垂下眼专心致志地吻他,将人亲得不禁颤抖。

一大清早,屋内又上演起限制级内容,时珩的身后就是墙,无路可退。

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

时珩自暴自弃地想,接着便不再反抗,摆出全然顺从的姿态。

中午,时珩便提早离开了度假山庄,像是逃避什么人一般,也压根没了追究那个侍者的心思,赵凯也算阴差阳错逃过一劫。

赵凯看着他,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骆城云看他憋得难受,主动开口道:“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还是你厉害。”赵凯最终憋出了这一句话,昨夜的他们喝酒的时候,被赵凯看见了,他原想找时珩去道个歉,特意挑了瓶酒窖里的好酒,结果却看见了两人接吻的一幕,当即吓得他把酒摔了。

结果还是骆城云睁眼看见了他,冲他眨了眨眼,示意他离开。

赵凯这一晚上都是飘的。

他怀疑自己活在梦里。

时珩?

怎么可能呢?

他喜欢的人不是时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