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蹊瞧白简行面色微红,以为自己那几句混账话说到点子上了,又朝他意味深长一笑,白简行的脸拉了下来。
桐婉看傅成蹊似不大愿意喝酒,莲步轻移走到一把瑶琴旁:“奴家为公子弹奏一曲可好?”
傅成蹊含笑道:“能听桐婉姑娘的琴音,当真三生有幸。”
桐婉温婉一笑,低眉挽袖,指尖一拨,袅袅琴音在屋中弥漫开来。
琴声固然动人,傅成蹊却没忘了了正事,假意专心听曲儿实则暗暗进行灵查。一曲弹毕,傅成蹊却未发现这挽月阁有什么异常,桐婉姑娘身上也没有半点魑魅魍魉留下的气息。
正当傅成蹊蹙眉思索时,白简行瞧他一副心神恍惚的模样,以为他看桐婉姑娘看痴了,面上虽然波澜不惊,胸中却莫名堵了一口闷气,又发作不得,越发焦躁,恰巧一旁的舞袖姑娘不停给他斟酒,索性一杯一杯地喝了个干净。
他喝得越快,姑娘添得越勤,一壶酒见了底。傅成蹊看他喝得这般开心,也不多言,默默地欢喜这小师弟终于上道儿了。
月上中天,桐婉姑娘看白简行有点微醺的意思,时候也不早了,便朝舞袖使了个眼色。舞袖会意,整个人软软地贴在白简行身上,娇滴滴道:“白公子,我们换个地方罢?”
白简行缓缓抬起迷蒙地醉眼,木然点了点头。傅成蹊咂舌,这小子哪里是微醺,分明就醉透了!
喝多了的白简行甚是乖巧,随舞袖站起身,却扭过头,面朝着傅成蹊站住不动,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瞧着他,水光潋潋的看得傅成蹊甚是欢喜。
“阿简,乖,跟舞袖姑娘去罢?”
白简行木然点了点头,身子也不踉跄,乖乖跟着舞袖挑了帘子,进入另一间厢房。
傅成蹊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真心为小师弟终于能一尝云雨之欢欣喜,心头却莫名涌起一丝涩涩的惆怅,甚至有种想要叫住他的冲动,最后还是忍住了。
一种空落落的不舍,莫名其妙,可笑至极。
傅成蹊自嘲般扬了扬嘴角,回过头时,桐婉姑娘已经坐在床榻上,低眉浅笑,一双杏眼微微挑起,含情脉脉地瞧着傅成蹊。
傅成蹊心中咯噔一声,这么快就要进入正题?缓步走到桐婉跟前,低头,手指挑起精巧的下巴:“桐婉姑娘——”
桐婉眼含秋波眨了眨眼睛,傅成蹊莞尔一笑,一股异香弥漫在桐婉鼻间,含情脉脉的杏眼顿时水雾弥漫,力道全失,两眼一黑,意识倏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