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里有点腐臭和潮湿,若是有毒蛇在里面就不妙了,我正想喊保安过来搭把手,抬头一看,坑上出现一个戴帽子的大头幼儿。
我浑身一哆嗦,以为见了小孩子冤魂,比如单亲妈妈把死婴抛弃在深
山里,然后一到夜晚,带着怨气的婴儿就发出哭声找妈妈。
这种灵异事情村里每次传的有鼻子有眼,当然,也确实是发生过弃婴案的。
我揉了揉眼睛再去打量,那个大头幼儿还在,并且帽子上还有一只绿色的蜥蜴。
这个幼儿对我说了一句外语还是什么的招呼,但我完全没注意听,满脑子都是见鬼了的震撼。
小孩子的眼睛又大又圆,黑葡萄一样晶莹剔透,最有特色的是像蚊香一样卷
翘的鬓角。他好像穿的是小号西装的样子,不管怎么看都过于诡异了。
半夜在深山找学生的过程中,看到了一个戴着帽子穿着西装拿着蜥蜴的大头幼儿鬼魂!
“这位落难的小姐,我可不是鬼魂。”
似乎看穿了我的内心想法,坑上面的幼儿对着我丢了一截树枝,正好打在我的额头上。我回过神了,扬起脑袋想慈祥地笑一下,但出口的话有些颤抖。
“小、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山里?爸爸妈妈呢?”
“还是先担心自己吧,你打算怎么上来。”
幼儿的唇角勾起一个堪称戏谑的笑容,相信我,这种表情出现在一个纯真的小朋友脸上是挺惊悚的。
我尝试着自己从坑里爬出去,中途滑下去好几次,牛仔裤都蹭破了,幸好进山里找人时我换上了长衣长裤,不然皮都刮烂。
“你可以请我帮忙。”
头顶上又传来幼儿的声音,他一副观赏猴子爬树的欣赏态度,但还是彬彬有礼地提出了一个建议。然而我觉得这是个笑话,虽然现在这种情况就很诡异了,我还是没头昏地想要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帮忙。
“你摔下去五次了,小姐,很有毅力。”
先忽略他口齿清晰的表达能力,以及软糯的声音,甚至是成熟的态度,我对上那双黑沉沉的大眼睛。
好吧,也许我应该把思维打开一点,夜里深山遇到小朋友已经很玄幻了,他能帮我爬上去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平时教导学生要多方位思考,不要局限自己,同样的,我也该做到。
“如果小朋友你有什么好办法能让我出去,拜托你!”
“叫我reborn。”
“啊,你好,我叫赵琳。”
为什么就互相介绍起来了,而且这是个英文名字吧,外国幼儿鬼魂?我已经开始幻想出一个外国女人流落到山里弃婴的画面了。
在手机电筒照过去时,我看到那只绿色的蜥蜴爬到了reborn的手里,然后变成了绳子垂到了坑里。
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我也就淡定地顺着绳子爬上去了,最后绳子又变成了蜥蜴,爬上了reborn的帽檐。
我的胆子真大,心跳已经平缓了。
这一次我看清这个小孩的模样了,胸前还挂着一个假的奶嘴,长得很可爱,就是浑身上下散发出我非善类的大佬气息。
一个幼儿为何压迫感这么强,我听到了保安大叔的呼喊声,我连忙回应着:“我
没事!大叔你不要下来,这个坡太陡了,我一会儿从小路爬上去!”
拿着手机,我看向reborn,“谢谢你,我现在还要去找学生,你打算?”
“你说打鸟的几个小鬼的话,我倒是见过。”
“在哪?”
“我带你去,但我有条件。”.
“我答应!”
没有什么比找到学生更重要的了,在这位神秘孩童的指引下,我们一<群人找到了田峰等孩子。都像我一样摔在了凹下去的坑洞里,不幸的是都摔晕了,所以没回应我们的喊声,幸运的是没有受什么大伤。
凌晨两点多,我们一群人回去了,那位神出鬼没的reborn等在了村口的石碑后面。
他提的要求是想要一个住的地方,大半夜的去哪里找住房,一个幼儿又不能丢招待所。我倒是想过丢派出所,但他回绝了。最终我让他在山脚下的入村口等着。总不能给别人说我进山找到个陌生小孩吧,还能变魔术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