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玉卿哼了一声道：“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差点没命。”

“若不是你我又何需落到这步田地。”

九方离打了个呵欠，声音中带着慵懒的沙哑，低沉而又诱惑。

感觉到了他的疲惫，想着他由高高在上的王者被打回了原形，公玉卿心头一软，便放松了四肢任他躺在自己腿上，不过嘴上还是不肯相让的顶了回去。

“要不是你困着我，谁都不会倒霉。”

那个谁之中更倒霉的，无端端承受无妄之灾的是律浮生。

不过这个时候公玉卿觉得还是不提这个名字比较好。

免得九方离因此而暴走，到时候最倒霉的那个就会变成她了。

她不提九方离更不会提。

听了她的话只是轻笑一声，继续用着沙哑低沉的声音道：“那倒怨不得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是美事一桩。”

公玉卿嘲讽的一撇唇道：“你说的是囚吧！”

九方离笑道：“你高兴怎么说都好。”

公玉卿哼了一声没有接话，很快的，九方离绵长的呼吸声便传到了耳畔，令公玉卿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他睡着了。

他竟然能在这么一个阴冷潮湿而又肮脏的山洞里睡着。

先前的他是个对寝食有着极高要求之人。

食必色相诱人香气淡雅入口咸香适中，肉不能有荤腥的气味，素必须有爽脆的口感，花需鲜甜，汤需甘美……

妖山中的食物简直就不是人间可以吃到的味道。

而他睡的地方，也不是一般人能够享受到的。

冰雪之宫清而不寒，枕被轻软而又保暖，盖在身上舒服的如覆温软的云团一般。

如果不是颜色太鲜艳，彼时气氛太压抑，真可谓是此生一大享受了。

他穿的也不是人间之物，那件红衫既薄而不透，软而垂坠，如纱似绸般的飘逸，又能御寒保暖。

他应该不会特意准备一件适合她尺寸的衣袍，也不会特意再去哪里做上一件。

公玉卿后来想到自己身上这件红衫，或许便是由他的衣衫改制而成。

一想到她身上穿着的有可能是九方离曾穿过的衣衫，公玉卿就觉得全身都不对劲了。

可是再不对劲也没办法，这衣裳她脱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