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26.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嗯,还是打算看看工作,有没有什么好做的,如果能找到满意的工作当然是最好的,毕竟我也不可能一辈子给人家上家教课。”

这只是一个过渡,已经过渡了一个月了下一份工作还是没能找到合适的。

不过也因为最近经济上没有什么压力,阮卿也没有太着急,她觉得自己上一份工作就是太着急了,什么都没看清就选择入职了。

这次一定要好好挑选。

“嗯,这个确实要好好考虑。”顾景辞看了一眼袋子,“买这么多零食,今天有什么活动吗?”

“大家准备聚个会,就是大学同学,很久没一起吃饭啦。”阮卿笑了声,“朋友说最近在外面工作,自己没时间做饭,羡慕死我们自己做饭的了,他天天吃外卖都快腻死了。”

“说很想念家常的味道,今天就在家聚餐啦。”

“那也挺好的。”

他们进了小区门不久,顾景辞顿了下脚步,问她:“你急着回去吗?”

“嗯?”

“不急的话稍等我一下。”

顾景辞把购物袋放在旁边,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小包猫粮,他熟练地倒在了那个饭碗里,朝着某个方向唤了一声。

“海浪。”

他喊了以后,阮卿就听到有喵喵叫的声音渐渐靠近,越来越清晰和大声。

好几只猫窜出来,都凑在了顾景辞面前,他抬手轻轻揉了一下几只猫的小脑袋,阮卿站在原地看着,她站在顾景辞身后一直安静地没说话。

顾景辞一点都没变,他依旧是这样,对流浪猫<都会很温柔。

其实阮卿渐渐意识到自己对顾景辞来说好像不特别的时候,她有几个晚上躺在床上会偷偷难受,甚至多想了一会儿以后还会觉得有点想哭。

她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来调整自己的心情。

她和顾景辞之间的相处一点都没变,依旧跟之前一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顾景辞会对她伸出援手,就像今天一样。

一切都一样。

他们之间依旧是偶尔会有点别人看起来有点“暧昧”的味道,比如顾景辞很喜欢轻轻揉她的头发安慰她,给她加油,顾景辞也会随时都在关心她的近况。

改变的只是她而已。

阮卿觉得自己之前似乎有点异想天开了,她总妄想顾景辞能喜欢上自己,可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她和顾景辞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顾景辞喂完猫以后起身,又重新帮她把东西拿起来。

“走吧。”

“好”

到目前为止,什么都没有改变。

-

朋友聚会,总是免不了会多喝几杯,特别是宁昔,一到这种时候就喜欢拉着大家喝酒,阮卿每次都是被灌得最惨的那个。

阮卿今天没喝上几杯人就有些晕乎了。

她撑着脑袋看大家在旁边手舞足蹈的,蓝牙音箱里放着蔡依林的舞娘,客厅有一块空地,好几个人在前面扭腰,阮卿躺在沙发上笑他们,随后被宁昔拉起来。

“卿卿来一起呀,你怎么不合群啊!”

“就是就是。”

阮卿摆了摆手,说:“不行,我实在是骚不过。”

她刚才可是看见某个人的水蛇腰扭得可好了。

“算啦,我真的好累哦,我在沙发上看你们跳好不好?”阮卿说。

大家嘻嘻哈哈地打闹着,阮卿只觉得喝完酒以后只会什么情绪都放大,她伸手去拿口袋里的零食,却忽然想起这袋东西是顾景辞帮忙拿上来的。

阮卿的手僵了僵。

“哎。”她自己在角落叹了口气,“有的人不喜欢我的话,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呢?”

“搞得别人挺容易误会的。”

顾景辞又做错了什么呢?他什么都没错。

阮卿醉醺醺地靠在沙发上,她的脑袋在轰鸣着,摆在手边的手机忽然响了,她昏昏沉沉之间看了一眼来电提示,是顾景辞打来的。

她犹豫了很久接不接。

现在其实意识还有,只

是身体有些软,接电话没有什么问题。

就算今天不接,明天再跟顾景辞说昨天在家里玩得太过头了,实在是没看到也没关系。

可她就是这么没出息,顾景辞的电话她依旧舍不得不接。

阮卿拿起手机偷偷溜去了阳台,她的窗户开着,外面的风吹进来,九月的风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燥热了,她听到路旁的树叶在窸窣地响。

“喂?”阮卿轻声开口,“怎么啦?”

“打扰你

了吗?”顾景辞问。

“没有没有。”

“我看你这么久没接,才想起来你今天跟朋友有聚会,刚想挂没想到就接了,还以为我打扰到你了。”

“没关系呀。”阮卿敛了下眸,“不算是打扰的,反正我也正在休息呢。”

“嗯,有一件事要问问你。”

“嗯?”

阮卿不知觉间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加快了一点,可她尚存的理智告诉她,一定不是她想的那样,果然,阮卿没多久听到顾景辞对她说。

“也是学校那边让我问问你,下下周有一个活动,要接待几个外宾,现在需要同行的两位翻译。”

“啊?”阮卿微愣,“我都毕业这么久了学校还记得我啊?”

“因为其他老师都有安排了,只有我有空。”

“这样啊。”

“你是优秀毕业生,能联系上的也只有你了,并且我和余思都很信任你。”

也不完全是学校的意思,其实还有余思和顾景辞的推荐。

“翻译的工资很高,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考虑一下。”

“好,谢谢啦。”

阮卿说完,默默地等着顾景辞挂电话,他那边却一直都没挂。

长达十秒的沉默,顾景辞忽然问了一句:“你家里还有酒精和纱布吗?”

“有的,怎么了?”上次留下的还没用完。

“那方便我下来拿一下吗?”顾景辞说,“刚才不小心摔碎了一个杯子,把手臂划伤了。”

阮卿忽然之间连酒都醒了点,她说:“受伤了吗?伤口深吗?我给你送上来吧。”

“你等等我啊。”

“不用,你跟朋友好好聚会,我自己来拿就好。”

“我过来。”阮卿第一次态度这么强硬。

阮卿挂断电话以后就去翻医疗箱,找到了酒精以后她急匆匆地往外走,大家看到她这么急的样子,问她。

“欸?怎么突然往外面走啊?什么事啊?”

“卿卿去哪里啊?”

“别走啊!决战到天明!”

阮卿连个薄外套都没穿,她踩着拖鞋往外走,随口解释了一句:“住在楼上的朋友突然受伤了,我要上去看看他!”

“你们先玩着吧,不用管我。”

宁昔搭着陶语心的肩膀,说:“顾老师吗?顾老师受伤了?那你还不快点去关照他!”

“我先上去看看。”

她说完跑了出去。

-

夜色浓重,洗手间里的水一直在响,男人单手撑着洗手台,另一只手放在水流之下冲洗着。

伤口比他想象中还要深一点。

她应该很快就会上来吧,顾景辞想着,有些自嘲地勾了下嘴角。

其实刚才他说害怕打扰她,是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自己并不是无心之举,他在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不过这个电话依旧是打了出去。

最近阮卿的状态有点奇怪。

顾景辞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但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她没有之前那么主动了,也不会对他很甜地笑了。

从那天开始。

顾景辞回忆了好几次那天发生了什么,他当然记得他抛出那个“听说你喜欢我”这个话题被阮卿很快否认,也记得在地下停车场听到另外一个男生给她发的语音夸她可爱。

那天阮卿一直坐在后座跟人聊天,他时不时地从后视镜看过去就会看到她在笑。

跟那人聊得很开心啊。

但他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说。

最近学校的事情也很多,根本忙不过来,阮卿现在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两个人交流的时间渐渐变少。

他们没什么事的话当然没必要一直联系。

不过顾景辞突然有点不习惯了,他明明记得之前小姑娘有什么事情都会第一个找他,受了委屈也会来跟他说,可是现在两个人突然退回了之前那个位置。

熟悉的朋友而已,但不会交心。

下午从便利店偶遇回来,顾景辞想了很多,最后给程玚打了个电话问要怎么办,他确实在这种事情上没有什么经验,只觉得小姑娘好像突然离自己有点远了。

程玚听他说完,最后就说了句。

“很简单,现在轮到你主动一点了,想办法制造机会。”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这个机会。

阮卿很快就上来了,顾景辞听到她痕迹地在摁门铃,他把水关了过去给她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