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迈着大长腿往沉鹿这边过来。
他在距离少女半步的地方停住,单膝蹲下。
“我能看看吗?”
陆谨行指尖微动,忍住没有立刻动而是先抬眸询问了沉鹿。
刚才沉鹿是怕太严重了会吓到沉呦呦。这才没让她看支开她进去拿药酒的。
如今询问的对象是陆谨行,她也没什么顾忌。
“可以。”
她稍微低头伸手碰了下右腿小腿内侧位置。
“是这一块,你稍微挽一下就能看到了。”
得了沉鹿的应允,陆谨行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那截裤脚挽起来。
男人的手骨节分明,指甲也修剪得干净整齐。
看着很是赏心悦目。
只是这份赏心悦目在陆谨行看到少女小腿内侧那一片刺目的淤青后,彻底消散殆尽。
如白雪落泥污,瞧着触目惊心。
没流血,也没破皮。
只是淤青很大一片,快有婴儿拳头大小。
“……沉呦呦没吓到,我倒是被你吓到了。”
陆谨行眉头紧皱着,指尖稍微试着碰触了下那片淤青。
“还疼吗?”
“你这点儿力气跟挠痒痒一样,怎么可能会疼。”
“是吗?看来你身体是钢筋铁打的。”
他眼皮掀了下,语气云淡风轻。
可沉鹿总觉得他好像有点儿生气。
还没等到沉鹿细想,沉呦呦就抱着个药酒瓶子跑出来了。
“沉鹿沉鹿,是不是这个?”
她跑过去举着手中瓶子晃了晃,里头橙黄色的液体也跟着摇晃。
在夕阳之下映照着蜜糖般醉人的色泽。
“外婆放了好多瓶瓶罐罐,我在柜子那里找了好久,只有这个有酒味。”
沉呦呦说着将药酒放在了沉鹿手边的一个空位置上。
“沉鹿,我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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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吧。”
然而她还没有来得及给沉鹿擦药酒,那个塞得紧紧的药酒瓶塞就难倒了她。
沉呦呦憋红了脸,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没办法将瓶塞给取出来。
“还是我来吧。”
沉鹿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从沉呦呦手中接过那个酒瓶。
刚才还在小女孩那里怎么也取不出来的瓶塞,落在她这里像是拧矿泉水瓶盖一样。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药酒瓶塞刚取出来,陆谨行便极为自然地伸手从沉鹿手中接过。
他已经洗了手,将那药酒倒了些在掌心里。
因为腿是放下的,淤青又是在内侧,沉呦呦并没有瞧见。
陆谨行此时是蹲着的,他垂眸便能够看到那片淤青。
不过这样放着擦药酒并不方便,稍后面的地方根本看不清。
他视线往旁边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可以放的地方。
“林言洲,你去搬个凳子过来。”
凳子搬过来后陆谨行示意沉鹿把脚放上来做个支撑,这个更方便揉开小腿处的淤青。
沉鹿刚准备放上去,结果余光瞥见了自己鞋子上沾着的泥。
从学校回来的路上有一段路有泥泞,她不小心踩到了。
要是这么穿着鞋踩上去底下的湿泥会弄得到处都是。
不仅是她这个有些洁癖的人看着不舒服,到时候白先琼回来了也少不了一顿训。
沉鹿犹豫了一会儿,干脆脱了鞋光着脚放到凳子上。
夏天天热,她穿着是个透气的凉鞋,没穿袜子。
少女的脚很小,三十五码。
足弓很漂亮,如天上弯月一般。白皙的肌肤胜雪,连脚指甲都透着可爱的粉。
陆谨行有那么一瞬看得出了神。
他克制着从沉鹿漂亮的小脚上移开,视线落到了那片刺目的淤青上。
这个时候一旁的沉呦呦也看清了那处地方,担心得凑近轻轻吹了吹。
“沉鹿你这个是怎么弄到的呀,好大一片,肯定很痛吧。我,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不痛。”
她将沉呦呦凑过来的小脑袋轻轻推开。
“这个淤青就是看着吓人,揉开就好了。”
沉鹿倒是真没觉得有什么。
倒是陆谨行皱着眉,手伸过来好几次都没下得去手,生怕弄疼了她。
她见对方迟迟没有动作
沉鹿垂眸一看,瞧见陆谨行薄唇微抿,像是面对什么棘手的难题一样,肉眼可见的紧张。
“陆……陆谨行,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我没那么娇气。”
留意到这个称呼变化的是林言洲。
他视线一顿,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沉鹿,最终又落到了眉头紧皱的男人身上。
“……那你要是忍不了了记得叫我停下。”
陆谨行这么说着,这才深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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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将手覆在了沉鹿的小腿处。
男人的掌心很宽也很炽热,一贴近便是滚烫一片。
他感觉到不属于自己的那处柔软细腻,似玉石一般温润。
陆谨行垂眸,长睫之下所有的情绪都被掩藏。
他手上慢慢用力,细致小心的去将那片刺目的淤青给揉开。
一下一下,除了最开始沉鹿脚趾下意识动了下之外。
之后少女都没有任何反应和动作。
连呼吸都没有乱过一瞬。
沉呦呦在一旁捂着眼睛不敢看,可在没有听到预料之中的撕心裂肺的痛呼后。
她这才慢慢从手指缝里看过去。
少女垂眸看着陆谨行手上的动作,鸦青色的发遮掩了她些许眉眼。
余晖橘黄,落在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柔和。
“陆叔叔,你轻点,轻点……”
哪怕沉鹿面上没有流露出丝毫难以忍受的模样,但是沉呦呦看着就觉得疼。
她瞧着陆谨行一下一下地揉着那片淤青,忍不住提醒着他别用力太重。
陆谨行听后手上动作一顿,他抬眸看了沉鹿一眼。
“没事,你继续。”
他在上手的时候想着看沉鹿的反应调整下力道,如果她反应大了他就慢一点儿轻一点儿。
可是沉鹿完全没有反应,陆谨行也没什么经验,只得估计着慢慢用力。
陆谨行看着对方面上没有丝毫情绪,平静一如往常。
他长睫一颤,正低着头准备继续帮沉鹿揉的时候。
外面的门被“吱呀”一声给推开了,白先琼背着一背篓猪草刚回来。
手上还拿着一把带着草屑的镰刀。
她刚放下背篓,用手锤了锤自己酸疼的腰。
结果抬眸一下子便看到了那边坐在石凳子上的沉鹿。
视线再往下,则是半蹲在地上手放在沉鹿小腿处的陆谨行。
“你,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