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赞了,先生,”她说,“这次针对我们可怜的首相,你又准备提供什么资料我?”
“聪明人。”
迈克罗夫特出言赞许:“确实需要你再撰写几份报道。”
也许还不够聪明,伯莎在心底自嘲道。真正的聪明人应该像托马斯一样,发觉对方实在是惹不起后就此收手。
但她不行。
所谓“合作”走得越深,就越危险,此等好事怎能让伯莎拒绝?
托马斯问她,究竟是看上了眼前的人,还是他带来的重重未知和危机,伯莎觉得没有区别。
难道悄无声息出现在她客厅沙发上的这个男人,还不够成为这般吸引力的代名词吗。
“再写几篇。”
伯莎重复了一遍他的说辞,而后笑出声音:“先生,我想你应该比我这种初出茅庐的小记者更明白报社的运作,再出几版头条,最终成功把首相先生和他的幕僚们拉下马,我怕是要坐上报社的头号交椅了。”
“有什么问题?”
迈克罗夫特理所当然道:“我以为你索求的就是这个。”
伯莎:“是的,但你可以将我一手推上去,也可以反手将我按进水底。”
迈克罗夫特没有回应,但他的表情给了伯莎答案——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我可以为你写,”她说,“一份报道,几份报道,多少都可以。但我向你索要一份能供我自保的手段,先生。”
“自保的手段。”
沙发上的男人似是嗤笑:“你知道你在提议什么吧,泰晤士小姐?”
伯莎:“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换了衣服来见你吧,福尔摩斯先生?”
迈克罗夫特抿了抿嘴唇。
“可惜。”他说。
“什么?”
男人自沙发上站起来:“你该答应托马斯·泰晤士舍友的追求,而不是换了衣服来见我,小姐。”
伯莎却只是挑了挑眉。
她注视着男人的双眼。
那之中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即使五步开外的男人姿态礼貌、脊背挺拔,看似和那些伯莎掌握着详细资料的上等人没有任何区别,但他是不一样,她就是能看得出来。
寻常政客看向伯莎时,她只觉得他们伪善,而被福尔摩斯盯着,有股接近于战栗却又完全不一样的悸动从尾椎直窜头顶。
他的视线从伯莎的双眼挪回至她的躯体,男人审视的目光近乎冷酷,她甚至能感觉到毫不遮掩的视线穿过自己的衣衫,几乎可以说是,仅仅用眼神就将伯莎剥了出来。
看来她精心打扮还是有用的。
于是伯莎百无聊赖地语气回应:“那多无聊?”
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扬起一抹能称得上是礼貌的笑容。
“那好。”
男人开口,语气足够平静,也足够温和。
“脱掉衣服。”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