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口一黑,没有光亮照下来,是有人探头往井里张望。
田芬凭屏住了呼吸。
“井里没人。”有人说道,正是细炎的声音。
“人都死光了,走吧。”陈开济道。
“陈开济,你说那教书先生,是从那里学会的闾山咒术?”细炎却没动身,反而问道。
“闾山弟子不少,山门虽在江南道建州,但也有一些门人,游历天下,足迹遍布各道各州,此处有一再传弟子,虽然罕见,却不稀奇。”陈开济道。
“我的意思是……”
细炎轻声细语:“教书先生学会了闾山咒术,观其模样,不是初初入门,你说,他有没有留下什么武功秘籍?”
“嗯?”
陈开济微微一怔,沉吟道:“闾山咒术,修行之难,天下闻名!龙虎山、茅山的符箓之法,罗浮的炼丹之法,比之,都有不及。那中年人,的确不像是刚入门的样子,怕是修炼了半辈子,才有此能为。”
“细炎,你说的很有道理。”陈开济激动起来,“闾山咒术,差了一个字,一个手势的细微错误,都会造成不可预知的惨痛后果。那中年人家中,势必会有武功秘籍,以供其时时参悟。”
啪啪!
细炎鼓了鼓掌,笑道:“不错,我就是这样想的。”他略一沉吟,道:“前面的的房屋,我留意了一下,几乎都无书籍,不像是教书先生的住所,只剩下眼前这墙院,是与不是,进去一看便知。”
吱呀一声,田芬听见了自家屋门被打开的声音,那两人迈步进屋。
田芬死死的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从那两人的对话中,小女孩已经明白,村民们全死了,包括自己的父亲。
“我必须要活着!”
田芬咬紧了牙关,小脸上满是哀伤悲戚之意,还有一丝刻骨铭心的仇恨。
“爹爹、老村长、胖大婶、媛媛……我要活着,努力修炼爹爹传给我的咒术,替他们报仇!”
田芬眼珠通红,泪水滚落。
“细炎”、“陈开济”这两个名字,田芬一笔一划的刻进了心底,便是死亡,也不能忘记,今日的惨痛。
“陈开济,见者有份,一人独吞,怕是不好吧。”
突然,井外那细炎的声音响起,慢条斯理,却带着些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