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办法描述出那种感觉，他一直知道老祖宗很美，但若她在别人眼中更加美好……

他想到了曾经的自己，住着地下室，吃着咸菜馒头，搬着砖拿着微薄的薪资，一身灰尘，满身臭汗……那样的自己，真的配得上老祖宗？

望向自己已经变得白晰的手指，想到这一切都是老祖宗带给他的，他甚至生出了一种罪孽感。

老祖宗那么好，他怎么能用那样的心思亵渎老祖宗呢？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我一定是疯了！

——我怎么能那样想老祖宗？

——我到底还是不是一个人？

——根本没有脸见人了。

一只纤细的手搭到他的肩上，把李颖华吓了一跳。

“老，老祖宗……”

巫苗苗站到了他的身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望着对方关心的目光，李颖华满心都是愧疚。

都这种时候了，对方还在关心自己，与老祖宗相比，自己真的是太龌龊了！

“老祖宗，对不起！”

李颖华几乎有些红了眼睛。

他不是完全放弃，只是现在的他配不上老祖宗，根本没有资格想这种事情，等有一天……

巫苗苗突然捏住了他的下巴，举到了自己的眼前，仔细一看了起来。

李颖华的小心脏猛然跳动起来：“老，老祖宗……”

他想要问，你在看什么？

可是对方的眼神太关注了，让他的喉咙有些干涩，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扑通——

扑通——

扑通——

“原来如此。”他听到老祖宗说道。

他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老祖宗知道了？！

老祖宗知道他喜欢她了？

那老祖宗会怎么做？

答应，还是拒绝？

他的脑海在一瞬间，想了很多很多，但终归也只有一个答案——拒绝。

巫苗苗的手指，在他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莫名的，李颖华觉得自己心头的罪孽感宛如雾气一般，淡化了。

“那个姬修文，我还是小看了。”巫苗苗说道，“以后你要离他远一点，尤其是不要看他画的东西，免得入了魔就走不出来了。”

“什么意思？”李颖华摸了摸额头上似乎还存在的冰凉感，有些茫然。

“他是个画修。”

“嗯？”

看他一副什么也不懂的样子，巫苗苗叹了口气：“就是修炼者，只不过跟你靠系统辅助，以人间烟火入道不同，他是以画入道。他应该是个画痴，无门无派，以一种非常巧合的方式入了门，所以我之前还看走了眼，只觉得他的身体体力有灵气，还以为他不是修炼者。

一种巨大的危机感袭上心头，让他感觉有些慌——这么美好的老祖宗，真的能够属于他吗？

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差点碰到地上的水桶。

巫苗苗赶紧拉住了他，食指放在唇上：“嘘……”

李颖华有些逃避地离开了大厅。

他没办法描述出那种感觉，他一直知道老祖宗很美，但若她在别人眼中更加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