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和陆叙去申请宿舍,那个部门女经理特有派头,比微微都老佛爷。
不过还是蛮顺利的,那女的从我进去到出来正眼都没看我一眼,只告诉陆叙还有一间,六幢302。
当时陆叙表情特诡异。出来的时候他说,你住我旁边。我说哦。他说真倒霉。
我就不明白了,他说怕我哪天喝高了侵犯他。我当时被那句话弄蒙了,半天才回过劲儿来,这好像是我的台词吧,咱俩谁是大老爷们儿啊。
等我要龇牙咧嘴地扑过去的时候陆叙早就走了。我心里堵了一上午,真他妈憋死我了。
我就这么轰轰烈烈地搬家了,我搬家那天弄得整个小区都在地震,主要是我死活让搬家队把我那一张惊世骇俗的床也给搬了去。
我站在卡车旁边指手画脚地叫那些人当心我的一切东西,跟一站在前线运筹帷幄的女将军似的。
社区的大妈拉着我妈的手特激动地说:终于嫁出去了,终于嫁出去了啊!
看她那像要热泪盈眶的样子就跟她自己终于嫁出去了似的。我妈在旁边脸绷得跟牛皮鼓似的,半天才咬牙切齿地说,她没嫁人,就搬出去住会儿。
等忙完搬家的事儿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我累得倒在床上,跟一脱了线的木偶似的一动也动不了。
我脖子疼手疼脚疼,就像被人拖进黑巷子给揍了一顿。我躺在床上心里琢磨着怎么一时冲动就从那两百多平米的地儿搬到这几十平米的破小屋来了呢。
正琢磨着,电话来了,我真是不想接啊,躺在床上装尸体,可那打电话的人特执著,整死不挂。
最后我还是伸出手去接了,动作比电视剧里垂死的人都慢,还抖啊抖的。
电话一接起来听到闻婧在那边一声
“嗷——”我立马眼前一黑,心里叫得比她都惨烈。我又雷厉风行地出了门,打了辆车就往钱柜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