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上班我穿得挺整齐的,因为我妈在前一天晚上对我进行了一个小时的教育,这让我想起以前开学的时候都有学前教育,校长在上面唾沫横飞。
没想到我脱离了一个魔爪又跌进了另一个魔爪。我妈告儿我说,林岚,你给我老实点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哼,背了我你就翻江倒海的,陈伯伯随时都会给我汇报你的情况,要让我知道你在上海依然是个事儿精,小样儿你看我怎么治你。
我当时是真想把手机丢到楼下去啊。你说这什么老太太啊,一大把年纪了不好好说话,居然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说
“小样儿看我怎么治你”!放下电话我有点儿郁闷,不过想想也挺自然的,我估计我的性格就发源于我妈这个伟大的源头,然后经过千山万水的流淌就汇聚成了一条澎湃的长江。
用我妈的话说,事儿精。对于这一点,闻婧和白松都表示很赞同。惟独顾小北意见不一样,我记得当时是在昆仑,我妈过生日,请了闻婧他爸和白松他爸,闻婧和白松都是算做带来的家属。
我那个时候胆子挺大的,心一横牙一咬就把顾小北带去了,心里琢磨着这也是我的家属。
因为当时我就一心想着早点嫁给顾小北,一到结婚年龄我就是拖也要把他拖到民政局去,夜长梦多的道理我是烂熟于心呀,像我这么平庸的女人,满大街都是,所以我决定套牢顾小北,我觉得他肯定是只潜力股,狠建仓,准没错。
我妈见到我带顾小北去的时候眼神很复杂,如同北京那些无穷无尽七弯八拐的胡同。
我当时挺勇敢地迎接我妈的目光,装得挺大头蒜的,其实也是一只纸老虎。
那天当闻婧和白松都赞同了我妈的意见之后,顾小北弄了句意味深长的话,他说,她怎么能叫事儿精,事儿精和她比,差远了!
我当时没怎么反应过来,等我明白过来,顾小北已经在偷笑了。我当时挺郁闷的,没想到我这么个知识分子也会被这么一个文盲给拿下了,讲话比我都会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