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素素并没有拆穿,她只是跪伏在苏彧的膝前,抬头仰望着这个少年郎,眼中满是崇拜和痴迷的说道:“只要公子愿意,奴家一辈子都为公子调茶。”
苏彧略微苦恼。
旁边座位上的沈括则感慨道:“十岁就能在樊楼当风月班头,这人跟人,真是没有办法比,来,曹兄,我们喝一个。”
曹询笑嘻嘻的跟沈括走了一个。
苏彧则独自饮了那杯茶,弯腰,低声说道:“素素姑娘何必如此糟践自己?”
“素素身无长物,唯有蒲柳之姿。”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银魁十二绝,可不乏权贵豪门娶入门庭,就算是平妻也是有的,素素姑娘就算青睐于我,也不该如此。”
季素素没有直接回话,她只是眼中含光的看着苏彧,柔声说道:“可是,这世间真心为穷苦人着想的,只有公子一个啊。”
苏彧苦笑:“我没你想的那么伟大。”
季素素道:“听其言,观其行,这就够了。”
“唉……”
苏彧叹了口气,任由季素素伏在他腿上,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你倒是不觉得我是个小孩,但是,过了今晚,希望你不要后悔吧。”
“今晚?”
“嗯,今晚……”
季素素以这种姿态来服侍他,基本上就是“掉价”掉完了,以后不可能还会有哪家公子和权贵来找她了,因为她已经“有主”。
如果苏彧不要她,以后她就只能在自己的阁楼孤独终老。
然而。
不论苏彧是否接受她,都要先过这一晚再说,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下半夜,他应该会在皇城司的诏狱里度过……
……
“戌时已到!!!”
报时的声音响彻整片街道,无数人开始争相恐后的朝樊楼翘首望去,伴随着锣鼓的声乐,一个老头儿手拽着一把红绫出现在了樊楼前的空地。
他看人众人一眼,然后咧嘴一笑,说道:“让让,再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