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身后传来的凌厉风声,他想都没想,抽出斩魔剑全力向后斩去。
锵!
一声金铁交鸣,迸发出一片惨烈的火花,映着火把微弱的光芒,何易看到了一名浑身伤痕的士卒,眼窝深陷,目光惊恐,脸色在火光的映照之下仍旧显得苍白无比。
那士卒双手握着长枪,在与何易拼了一招后,便被飞奔而来的张槊一脚踹倒在地。
紧接着,张槊敏捷的用匕首抵住了对方的咽喉。
“你没事吧?”张槊背对着何易说道。
“没事。”何易感激的看了张槊一眼,方才若不是他提醒,自己怕是要被这士卒一枪穿心。
“没事就好。”张槊点点头,看到旁边那几袋肉,顿时流露出饿狼一般的眼神,道:“你来审他,我先去吃些东西,快饿死了!”
说着,张槊将匕首交给何易,自己便大步走向装有兽肉的袋子,从何易身边经过时,闷声道了句:“刚才的事情,对不住了,错在我还是牢狱里染上的臭毛病。”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易对他点了点头,且算原谅。
......
何易低头看着那士卒的模样,年纪不大,脸上的稚嫩还未完全褪去,模样也算清秀,约莫着也就是个十六七岁的懵懂少年。
这本该是个无忧无虑,四处闯荡的年纪,可惜命运弄人,被征到了军营里。
自己十六七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何易不禁回想起自己初入牢狱的那一段时间,而后苦涩的笑了笑,将往事从思绪里甩了出去。
“你们怎么还留在这里?”何易看着那士卒问道。
相对于“你为什么要攻击我”这一类的问题,何易更关心的是这雪原目前的情况。
况且这人与自己一为兵,一为囚,而且还是私自出逃的囚,让他们怀有敌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们是...那些死囚?我还以为...是人就好,是人就好...”待那士卒看清了何易与张槊身上的囚服后,也不知怎地,便像是瞬间泄了精气神一般,长出了一口气,而后瘫软的躺在地上,额头冷汗森森,手中的长枪也丢在一旁。
那是在极度的紧张与惊恐过后,又突然放松时,才会出现的情况。
“是人就好?什么叫是人就好?”这句话说的很是悚人,何易闻言,眉头更皱。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他连忙问道,隐隐觉得与那未知的凶猛恶兽有关。
“我们,好像被困在这鬼地方了。”那士卒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虚弱地说道:“本来食物也足够坚持一段时间,慢慢寻找出路,可前几日,我们的营地却被突然出现的恶兽攻击了......”
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一幕幕,那士卒仍旧是心有余悸,一阵阵的后怕。
“恶兽?”身后正在狼吞虎咽的张槊挑了挑眉毛,暂时停下了咀嚼,粗鲁的骂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在这雪原奔波了一个月,别说什么鸟毛的恶兽,就连一坨鸟屎都没有看到过!你以为伪造出一些脚印子,我们就会上当吗?再不说实话,老子现在
就结果了你,拿你的肉填肚子!”
何易同样点了点头,这么长的时间,他们确实没有在雪原中见过任何活物,但看这士卒紧张的神情,以及满身包扎的旧伤口其中有几道还未来得及包扎的,那明显就是某种野兽的爪痕。
脚印可以伪装,伤口却是伪装不得,谁会闲着没事自己弄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