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仆们很快将一盘盘的佳肴端了上来,置于席间桌上。
何易坐于主位,公良雎、廖钱中、裴东三人坐右侧,江胜于左侧,丰盛的宴席,满屋香味四溢,可是谁都没有去动那双筷子。
这般沉默着,谁都没有主动说话。
江胜注视着桌旁幽幽的烛光,默默想着心事,酒还未进,人却先醉了几分。
“你不恨我吗?”沉默中的第一句,却是何易首先说出来的。
他也从外面听说了一些关于江胜的事情,被噬灵丸折磨了整整七日,在一些人故意的传播之下,这事越传越离谱,几乎成了整个斛阳城的笑柄。
按道理说,像是江胜这样常年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受不得委屈吃不得亏苦,应该是睚眦必报才对,可何易却没有从他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恨意,反而给人一种返璞归真的宁静。
“恨?”江胜一怔。他实在是没想到,何易会主动说出这么一句,顿时苦笑道:“恨啊!怎么可能不恨呢?就在前几天,我连做梦,都是在将你扒皮抽筋......可现在,我想明白了。种子是自己种下的,结出来的恶果只能自己吞下,半分怪不得别人。”
这句话说的,颇有一番彻悟之后的了然。
何易也没想到江胜能有如此高的悟性,心下对他的好感也提升了不少。
“一朝醒悟,此生受用,我敬你一杯。”何易赞叹一声,主动举杯相敬。
江胜慌忙举起酒杯,口中连道:“不敢当。”犹豫片刻,却没有急于将酒饮下,而是小声的问道:“太守大人,您......不怪我吗?”
虽然决定来太守府找何易,但江胜心里仍旧十分的忐忑,毕竟,二人之前发生过些许冲突,在即将到来的太守府与赵家的角逐之间,他一点都不看好赵家。
所以,若是何易这里容不下他,他就只能孤身离开斛阳,另寻他处谋生了。
见他那番忐忑的样子,何易有些想笑,但忍住了:“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怪你?”
江胜道:“我两次挑衅于您......”
何易将其打断,道:“我只当是闹剧而已,况且,哪一次我吃亏了?”
“......”江胜哑然。
想想也是,第一次,自己被打的灵力反噬,险些走火入魔,脸上还挨了一鞭子。
第二次就更惨了......
“好了好了,旧事且不再提,你既然大半夜的来太守府找我,想必是有备而来。说说吧!关于赵家,你有什么情报?”
闲聊过后,何易直接进入正题。
时间太过紧迫,他们只有一天的时间来做准备,所以这份消息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听何易问起此事,公良雎与廖钱中也是竖起了耳朵。
江胜既然投诚,必然首先让自己有用,否则太守府凭什么将他留下?
“赵家现在分成两派,一派以家主赵孤为首,主静观其变,而另一派,则是以赵邺为首,准备在明天晚上暗中偷袭太守府,营救赵寒。太守大人应该早作准备才是。”江胜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将自己所知道的消息一并说了出来。
“果然不出我所料!”何易低头沉思片刻,又问道:“明日来劫狱的,有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