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闲聊之间,阁楼之外忽地传来一阵愤怒的挑衅与谩骂之声。
众人回头望去,却见是十数名身着青绿色氅衣,腰悬长剑的世家修士,不由分说,便朝着内里闯了进来。
“诸君请止步!不知诸位来此北阁,有何贵干?”
楚负沧原本就在阁楼之上,距离最近,见有人忽然闯入,立刻便带着天香与姚籍走出阁楼,将那些修士拦了下来。
他言语虽是彬彬有礼,但那些高家的修士却不买账,他们各个面带怒色,似乎十分的生气。
很快,高家的那群修士之中走出一人,身着青衫白衣,手持乌木宝剑,上下打量了楚负沧一番,随即以剑指之,厉声道:“我乃是渤海高有望,你可是这里的守门人吗?”
高有望剑眉星目,气势凌人,目光炯炯,看起来十分具有攻击性。
楚负沧笑了笑,也不怪对方言语冲撞,仍是十分温和的说道:“此处并无门,何来守门之说?某之所以留在此地,只是不想让外人打扰了内里诸位的兴致,如此而已。各位若有事,便请暂回,等午后再来,某亲自设宴款待。如何?”
说着,楚负沧指了指院中,正对酒当歌、高谈阔论的何易等人。
“哼,说来说去,还不是一条看门狗?告诉你,我高家昨夜有宝物被盗,现在四处皆已寻过,唯独此处没有查找,所以前来搜查!”那高有望的言语仍旧十分的刺耳。
昨夜,他高家的一车灵产不翼而飞,连车带马,消失不见。
那辆马车上装有灵产的箱子,皆被贴上了带有他们高家灵印的封条,这种灵印对于灵力十分的敏感,若是被修真之人触碰,哪怕是最低级的初入境修士,都会直接发出示警之声,传入施法者的耳中。
可怪就怪在这里。
灵产消失了,但灵印却没有被触发。
也就是说,盗了他们高家灵产的人,并不是修真者。
可此时的练气宗内,除了北阁内的这些悟道之人以外,几乎全部都是修真之人。
所以,他们有理由怀疑那车灵产,就是被这些悟道者盗走的!
“我们断然不会拿你们高家的东西!这里又无修真之人,要你们的灵产有何用处?”
被如此侮辱,楚负沧的脸上亦是多出几分愠色,饶是如此,他仍旧选择忍耐。
这里毕竟是练气宗的地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高有望冷哼一声,说道:“到底有没有拿,让我们搜过便知!”
“我们这里有贵客来访,诸位若是想搜,还请午后再来吧!”楚负沧仍旧是那句话。
“呦呵?我说要搜查!你们听不到吗?区区一些悟道者,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哼!口口声声午后再来,只怕你们是想趁机将灵产转移到别的地方!之前还只是怀疑罢了,现在,定然就是你们偷的!”
“没错!若不敢让我们搜,那便是做贼心虚!敢盗我们钟家东西,我看是活得不耐烦了!”
见楚负沧推推切切,不敢让他们进去搜查,这些高家修士顿时发出一阵怒斥。
“我礼仪相待,汝等若再出言不逊,休怪我不客气!”
听对方仍旧乱泼脏水,胡搅蛮缠,楚负沧那温润的神色也在这时急骤冷了下去,目光如同一柄利刃。
有客而来,自然是好生招待,不可怠慢。但若来者不善,那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先礼后兵,若是对方执意挑事,他也不会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