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幽幽问:“你怎么会来?”
贺悠也不隐瞒,道:“皇上命我为副使,一路跟着大学士,我这是奉命来看着他的。”
贺悠又道:“也不知道他一个弱不禁风的读书人有什么好看的。”
沈娴笑了笑,道:“是啊,看起来就一副六畜无害的样子。”可他要是发起威来,估计能把在场所有人都大卸八块。
贺悠道:“哼,这回总该到了我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时候了,上回他害我被打,这回他要有个轻举妄动,我就写信回京去告他。”
沈娴眯了眯眼,不置可否。
贺悠语气一转,又道:“不过他看起来斯斯文文,没想到做起事来还挺执着较真。”
“嗯?”
“你不知道,打从出了京城,他就加紧赶路,片刻都没停1;148471591054062过,不然我们怎么能在短短几天之内追上你。路上他跑死了三匹马。”
沈娴微怔。
树叶轻轻摇曳,闪亮斑驳的光点,在她裙边晃动。
贺悠道:“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一点我挺佩服,没想到一个读书人还有这等毅力。他能日夜兼程地赶路,每晚最多能歇两个时辰。我他妈是拼了老命才能勉强跟上他,半路上累得差点吐血。幸好小爷身体底子不差,才不至于一头倒下。”
“那你怎么不跟着后面的护卫队一起,这样也能少受点苦。”沈娴回过神,道。
“那样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追上你,我也想早点看到你。”贺悠道,“他担心你会出事,我也担心啊。况且皇上给我的任务是坚决地看着他,我要是不跟着他,怎么能揪到他的错来告发他。”
沈娴哭笑不得:“你还真是实诚。口口声声要告发他,可读书人都很狡猾的,一定会把狐狸尾巴藏得紧紧的。”
后来她又问道:“你知道是谁举荐你跟着来的吗?”
如若不是有人举荐,朝中大把的人可以用,为什么偏偏派一个不在朝中的人。
贺悠想了想,道:“不知。但当天来传旨意的公公提了一下我与大学士的恩怨。”顿了顿又道,“这恩怨没几个人知道,我被打时也是在我家,我爹怕丢脸是不会把这件事拿出去宣扬的。”
沈娴道:“这是你家的家事,别忘了,当时你家里还有一个庶兄,也是在朝做官的。”
“你的意思是他举荐我?”
“真要是他,可能动机不纯,往后得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