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动了动眉,道:“你是说他在大楚有奸细?那也是朕手下得力的人才,就算他无法未卜先知,但在行军布阵途中屡出奇策,就值得朕欣赏。”
苏折唇角不置可否地扬了扬,“屡出奇策,玄城内确实有他的一条眼线,只不过据我所知,他的那些计策都不是他出的,而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那高人是谁?”
“这个苏某无从得知。”
皇帝半信半疑,冷笑道:“既然他没什么用,你为何又要换他回去?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是大楚的逃犯?你是做大事的人,还不至于为逃犯斤斤计较。”
苏折道:“有过节是其次,主要还是公主高兴。”
皇帝诧异道:“你也会讨静娴公主欢心?”
苏折只道:“陛下若是愿意交换,苏某便说说这法子,不愿意就算了。但愿柳千鹤的分量能抵得上十年之后夜梁的千秋大计。”
区区一个人,和国家大计相比起来,当然无足轻重。
见苏折正要告退,即便夜梁皇帝知道他是以退为进,还是不得不懊恼道:“你不如先说一说,真要是好计策,朕就将柳千鹤交给你也无妨。”
苏折无害地笑了一下,道:“待大楚平定后,陛下可将得力皇子送往大楚做皇夫。”
夜梁皇帝听后一怒:“你这是在侮辱朕吗,让朕的皇子去做皇夫,这与女人为妻为妾有何区别!”
苏折悠悠道:“诚然,大楚不可能一直由女人做主,在静娴公主之后,将来是谁执掌大楚政权,还未可定。”
夜梁皇帝顿时就冷静下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苏折道:“若是静娴公主将来与皇夫诞下龙子,便能继承大统。皇夫之子执掌大楚,不就是不费一兵一卒便归为夜梁的血脉么。”
夜梁皇帝如醍醐灌顶,但嘴上仍是道:“算计如你,聪明如静娴公主,会让来自夜梁的皇夫之子继承大楚?”
“能成为大楚继承人的,必然不是寻常百姓出身的皇夫的孩子。这不仅是血统上的讲究,更需要父族支持和依傍。”
苏折的话亦有道理,直接点明不是不可能,凡事有利有弊,就看怎么取舍。
取舍得好,弊可以变成利;取舍不好,则利也可以变成弊。
如若夜梁皇帝从现在开始就打定了主意,那么他就更得要帮静娴公主了。
等静娴公主大业一成,夜梁再派遣皇子进大楚做皇夫,只要肯下功夫,那么将来的孩子就是他夜梁的子孙!
果真不费任何功夫算计,只需要一条血脉就能够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