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丫鬟羡慕的目光,时礼有苦说不出,只能吞了苍蝇一般点了点头,等把人支走后,才一脸菜色的在寝房里转来转去。

怎么办怎么办,她身体刚恢复正常,要是这个时候伺候那个牲口,估计又得几天下不来床了。最主要的是,她在床上的隐忍对于仇恨值没有任何帮助,说不定还要像上次一样,反而让仇恨值上上升,那才叫吃力不讨好。

时礼连连叹息,却想不出好的办法,最后咬咬牙,吩咐丫鬟去取一坛烈酒来。

“夫人,大人马上就要回来了,你要烈酒做什么?”丫鬟不解的问。

时礼勉强露出一个假笑:“那什么,不过是想和大人饮酒助兴而已。”

其实是想来想去,觉得沈惊衍连脏得像煤猴一样的她都下得去手,估计她再做别的也没用,还不如拿酒把自己灌醉,人事不知了好歹没那么痛苦。

这也算不是办法的办法吧,时礼沧桑的叹了声气。

丫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哦,奴婢明白了,这就去给夫人取酒。”说罢便转身出去了,她直接去了后厨,找到管事的说明来意,“你们这里可有助兴的酒?夫人要我来取。”

管事的起初本来是想直接在后厨拿一坛,一听丫鬟强调‘助兴’两个字,眼底闪过一丝恍然,接着嘿嘿笑了两声:“那酒后厨没有,得去库房那里取。”

“这么麻烦吗?”丫鬟皱眉。

管事的一脸不可说:“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自然是不懂的,那种酒里是添了药的,我这后厨是管吃食的,怎么可能会有。”

丫鬟叹了声气:“没想到如此麻烦,那我去了,多谢管事的。”

说完便去找了库房,库房一听皱起眉头:“夫人想要的酒,我这里倒是有,只是药性颇强,夫人又想用在大人身上,我也不敢做主给你,恐怕此事还需请示大人。”

丫鬟连续跑了两个地方,听到库房这边这么说,一时间都有些傻眼了,半晌轻叹一声:“我真没想到,竟然如此麻烦。”

“罢了,大人正在前院同人商议朝事,你且在我这里用用点心喝喝茶,我去前院请示一下,若大人同意了,我再将酒给你。”库房斟酌道。

丫鬟只好答应下来,库房将她安置好后,便只身往前院去了,路上遇到相熟的伙计,打招呼时聊到他来前院的目的,眼底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嫌弃:“夫人想讨助兴酒。”

“哟,这不是狐媚子手段吗?哪像是正房娘子要做的事。”伙计惊呼一声,赶紧压低了声音。

库房不屑的笑笑:“她若有半分像正房娘子,当初也不会抛弃大人,跟着一个砍柴工私奔了……不说了,隔墙有耳,大人宅心仁厚,宁愿拒了三公主也要将她接回来,想必对她是还有情意的,若是我们的话被人听到了,难免大人要罚咱们。”

伙计觉得也是,于是点了点头离开了,只是后来再遇到认识的人,没忍住把这事儿当成谈资说了出去。

这边库房到前院等候,很快沈惊衍便出来了,身边跟着的几位,都是他朝堂之上的同僚。这些人是奉了皇上之命,前来劝说沈惊衍休妻的,只可惜聊了半天,都没见沈惊衍松口。

“参见大人。”库房行礼。

沈惊衍扫了他一眼:“有什么事?”

库房为难的看了其他几位一眼,小心翼翼道:“是、是家宅中的私事。”他倒是知道这种事丢人,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说。

众人一听便要告辞,沈惊衍摆手让他们停下,面色平静的盯着库房:“可是夫人有事?”

众人一听说是沈惊衍以前同人私奔的夫人,心里早就好奇得不行了,一听到沈惊衍提起这位夫人,立刻支棱起耳朵。三公主贤良淑德、貌美非凡,是天下一等一的美人,他们倒要看看,这位沈夫人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能让沈惊衍如此坚定的放弃三公主。

“回、回大人,确实是夫人有事。”库房脸上为难的神色更重。

沈惊衍眼眸微动,片刻后缓缓道:“何事。”

“大人,这……”库房欲言又止。

沈惊衍垂眸:“说。”

库房忙跪下,见沈惊衍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犹豫一下后咬牙说了出来:“夫、夫人着丫鬟来库房要助兴的药酒,奴才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告知大人一声。”

他话音刚落,沈惊衍的几位同僚表情顿时精彩起来,一个个的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早就知道这位沈夫人私德有亏,只是没想到竟然……浪荡得明明白白?她要那种酒干什么,勾.引沈惊衍?可她又不是什么勾栏瓦舍里出来了,至于如此下作的行事吗?

库房说完便俯身在地上不敢动了,在心里唾骂自己不知变通,万一大人觉得丢脸,拿他做筏子可怎么办?

正当他担惊受怕时,只听到沈惊衍不急不缓道:“给她,若是家中没有,就去给她买。”

几位同僚的表情更精彩了,没想到沈惊衍对这位夫人,已经如此没有底线了。

库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啥?”

“以后夫人想要什么,都尽数给她,不必再来请示我。”沈惊衍平静道。

库房咽了下口水,答应后便连滚带爬的走了。沈惊衍像没事人一般,继续送几位同僚出门,最后有一个心直口快的同僚忍不住道:“沈兄,我知道你为人情深义重,但也不好如此溺爱家眷啊!”

“我早些年的时候困苦,全靠内子照料,也深感亏欠许多,如今只想尽可能的弥补,”沈惊衍说完,见对方还想再劝,便先一步道,“时候不早了,诸位先回,沈某就不送了。”

那人张了张嘴,最后无奈的叹了声气,和其他人一起转身离开了。他们走了之后没有回府,而是径直去了皇宫,将之前所见所闻尽数报给了皇上。

皇上闻言彻底死心,这沈惊衍看似正直可靠,没想到对家里那位溺爱如此,只怕就算逼他强行休妻,三公主嫁过去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这边沈家府邸中,夫人要酒的流言还在发酵,而那些目睹沈惊衍的纵容的同僚,也在回府之后将此事说与了家眷听,一时间整个京都都知道沈夫人行为不端、沈大人情深义重委屈不已的事了。

时礼拿到酒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声又黑了一层,拿到酒了以后把其他人都关在外面,自己坐在寝房里一杯接一杯的喝。

很快一坛酒下去了大半,时礼打了个饱嗝,晕晕乎乎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是她喝得太急了,还是这酒太烈,她感觉有点……热?

时礼将外衣脱了,露出纤瘦的肩膀,一脸困惑的盯着酒坛,然后她就发现――

越来越热。

所以发生了什么?时礼困惑的按了按太阳穴,越想脑子越像浆糊,干脆什么都不想了,歪歪扭扭的爬到床上,解开衣襟纳凉。

然而她越来越热,身体里好像有火焰一般,怎么也散不出来,她难受得闷哼一声,在床上扭来扭去。

这边沈惊衍慢条斯理的用了膳,又沐浴更衣之后,才不急不缓的往后院去,到了寝房门口时,看到正在打瞌睡的丫鬟。

丫鬟看到他后忙起身行礼:“大人。”

沈惊衍将她打量一遍,缓缓问道:“便是你替夫人去取酒的?”

“是。”丫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懵懂的应了一声。

沈惊衍垂眸:“夫人是怎么同你说的,你从头到尾说一遍,一字一句都不得改动。”

丫鬟吓得颤了颤,忙将自己跟时礼的对话说了一遍,沈惊衍面无表情的听完,便抬脚进了寝房。

寝房里一股浓郁的酒味,桌子上的坛子已经空了大半,而某个女人此刻衣衫不整、眼底含春的躺在床上,细腻白皙的皮肤上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她看到沈惊衍后,迷茫的咬紧了嘴唇,半晌艰难的朝沈惊衍伸出手,似乎想要他过去。沈惊衍如她所愿,面无表情的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看了片刻后,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夫人不是要同我饮酒助兴,怎么自己先喝上了?”

时礼身体虽然难受,但理智还是有的,早已经意识到自己喝的不是寻常酒了。听到沈惊衍这么说,便张嘴就要解释,结果一声腻人的轻哼便从喉间溢出,她瞬间难堪的闭上嘴。

沈惊衍仿若没有听到,淡定的坐在床榻上,勾起她一捋青丝置于鼻尖,嗅了嗅上面的桂花香味后,随手又将头发丢了回去。

“夫人是今日听说我要过来,不想清醒着应对我,所以才想先一步把自己灌醉的?”沈惊衍挑起她的下颌,“法子是聪明的,只可惜派去做事的人蠢钝了些,以至于自作自受。”

时礼太难受了,他的话只听了大半,便轻轻咬住了他的手指,眸光流转的看着他。她的模样生得好,即便是美人如云的京都城,也没有比她更好看的,当她用这种楚楚可怜的眼神盯着你时,即便是再心狠手辣的男人,也不可能不动心。

沈惊衍伸手抚上她身前柔软,听着她难以自抑的轻哼,唇角勾起一丝微笑:“既然夫人如此排斥我,那今晚我就不留宿了。”

时礼:“……”你说的是人话吗?

沈惊衍说完,起身便要走,时礼意识到他是真的要走,吓得赶紧抱住了他的腰:“别、别走……”

“夫人还有事?”沈惊衍问。

时礼:“……”她发现了,这就是个黑心肝的,哪哪都黑的那种,明明今天要留宿的人是他,结果为了看她自我折磨,干脆就改变主意了。

她深吸一口气,从背后解开了他的腰带,小手从他的衣缝中探了进去。沈惊衍目光一暗,折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一夜荒唐。

起初时礼靠着药酒支撑,感觉倒不算痛苦,等到后来药性解了,疼痛感就开始蔓延了,只可惜她越是推拒,沈惊衍便越是不放过她,一晚上折腾下来,好几次她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结束之后,她的脑子依然昏沉,难受中被沈惊衍拖了起来,往嘴里塞了个药丸,药丸入口即化,只留下点点苦涩。时礼惊恐的睁开眼,哑着嗓子问:“你要毒死我?”

“夫人想多了,我怎么舍得。”沈惊衍眼底满是嘲讽。

仇恨值: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