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明,到殿前来叙话。”
“诺!”
公孙明正衣冠,提着袍子下摆大步走到宫殿中央,抬手行礼,动作沉稳大气又行云流水,不少在朝堂上站了几十年的老臣子都看的自惭形秽,这是在家里练了多少遍啊!
公孙明在殿前站直,文武百官、夫人小姐、世子王侯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他身上,却无半点怯场,坦然以对目不斜视,朗声道:
“圣上!臣私以为,许世子所作所为皆是为了长安百姓,未曾有过错之处,不当受禁足一月之责罚。而且当赏!”
诸多朝臣微微蹙眉,谁都知道许不令初衷是好的,可后面行事太过激。即便有赏有罚,李宝义儿子死了可还在这儿哭着,要赏也不可能现在赏啊。
因为三首诗词自闭许久的齐星涵,此时总算恢复了些,平生最看不起臣子巧言令色拍马屁,便起身开始发表意见:
“许不令初衷是为了百姓不假,但无圣上特许而先斩后奏、将人头抛在李家府门外,举止实在过激,圣上稍作惩戒也是希望许世子修生养性,并无不妥之处。”
公孙明安静听完,对眼前这位连天子都头痛的言官没有丝毫畏惧,沉声道:
“在微臣看来,许世子德行远超同辈,已经能让在场诸多臣子汗颜,只是虚怀若谷为人谦逊,才没有辩解罢了。”
齐星涵一愣,摸着胡子轻轻蹙眉:“公孙都尉何出此言?”
公孙明一挥袖子正要开口,坐在旁边的许不令,先是咳嗽了一声:
“嗯……我在西凉边关野习惯了,做事确实欠缺考虑。公孙大人要实话实说,对错是非,自有诸位大人评价,勿要讹言谎语来为我辩解。”
这个‘实话实说’咬的很重,提醒公孙禄不要乱扯给他扣高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