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早已经成了骸骨,但并非白骨,从头到脚都是乌黑之色,大半都断裂了。
许不令用手绢捏着一截腿骨拿起来查看,只是用手轻捏便碎裂,极为脆弱。
祝满枝心惊胆战的看着,小声道:“这是锁龙蛊造成的?”
许不令打量一眼骸骨上的痕迹:“毒发后侵蚀四肢百骸,骨头全碎了,肯定是锁龙蛊。”
许不令跳上土坑,把腿骨放在雪地上,然后用小刀割破了手指,滴在了腿骨上。
一滴血珠很快化为了乌黑之色,却没有任何反应。
许不令眉头一皱,眸子里先是闪过惊喜,继而又带着几分压抑。
祝满枝离的远远的,不解道:“这是做什么?”
许不令沉默片刻,开口道:“所谓‘蛊’,多是将百虫置与器中密封,使它们自相搏杀残食,数年后,还活着的便是‘蛊’。锁龙蛊制作秘法早已经失传,但称作‘蛊’,方法应当类似。若是两只‘蛊’产生的蛊毒,强的会压制弱的,不可能共存。”
祝满枝似懂非懂:“那现在?”
“我身上的锁龙蛊,和这具尸体上的锁龙蛊,是同一只蛊虫产生的。”
许不令平淡说完,便将腿骨放进了棺木之中,合棺盖土,再无一言。
祝满枝瞧见许不令面色冷峻,很凶的样子,便也不敢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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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半夜,一杆火把在雪原上忽明忽暗。
许不令骑着马踏上归途,脸色不太好看,不时望向灯海如潮的长安城。
祝满枝老老实实的坐在背后,马匹走到很慢,她没有再厚着脸皮抱住许不令的腰,只是用手抓着许不令的衣襟,酝酿了许久,才嘻嘻一笑:
“许公子,你不要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至少现在确定了毒是谁下的,知道谁下的毒,便能知道找谁去要解药。许公子武艺这么高,又聪明,肯定有办法的……”
许不令回过神,暂且压下了繁复的情绪,轻勾嘴角笑了下:
“等把这事儿办完,我就带你回西凉,给你安排个王府首席门客的位置,咱们想怎么浪就怎么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