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不见,我刚到京城便进宫来探望,你连一声姐姐都不叫?”
太后抿了抿嘴,有些不乐意:“你就比我早出生半刻钟,凭什么要叫你姐姐?现在我是太后,你要懂规矩,半点礼数都没有。”
萧绮最是了解这个姐妹的性子,半点不信她私下里还会讲礼法规矩,偏头打量着庄重肃穆的正厅,轻声道:
“今天刚收拾?”
太后微微蹙眉,偏头打量几眼,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淡然道:
“一直都是这样。”
萧绮挑了挑眉毛,眼睛望向本来放着矮桌和暖炉的地方:
“铜炉用久了,地板用的木料再好也会变形,看炉子摆放的位置,上面应该还有个桌子,你身为太后,平时就坐地上吃饭,还把腿伸到桌子底下?”
太后脸色一僵,偏头打量,昏黄烛光下,地板反射的光线确实有些许扭曲,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她略显错愕:
“你属狗的呀?”
萧绮轻轻笑了下,侧坐在软榻上,仔细打量着太后:
“你我是姐妹,又都是女儿家,以前管你是年纪小,都进宫十年了,受过什么苦我知晓,不会说你的。”
“……”
太后听见这话,眸子里闪过一丝恍惚,抿了抿嘴,恢复了往日的坐姿,略显慵懒的靠在了软榻上:
“我还以为你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我遭的罪你根本想不到,和鸟儿一样锁在笼子里,就在这巴掌大的地方待着,一年到头起不了半点波澜,连生气都是奢望,因为根本没人和我较劲。哪像你,在淮南运筹帷幄,要什么有什么……这罪本该你受的……”
萧绮轻轻叹了口气,做近了几分,握住了太后的手:
“你我注定有一个进宫,你自己抢的宣和八魁……”
太后眼中带着几分恼火,把手抽开:“你当时没告诉我,徐丹青是去画你的,我想和你争才去抢,若是你告诉我会入宫,我……”
萧绮摇了摇头,从来风平浪静的娇美面容也显出了几分无奈:
“生于世家门阀,本就身不由己。我进宫也没什么,但大哥一脉香火断绝之后,必须留个人坐镇萧家,我即便告诉你,你能担此重任?”
太后微微眯眼:“我凭什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