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无云,白河沿岸秀丽山水迎着阳光,长堤柳树间传来点点蝉鸣。
南阳城兵荒马乱,大半居民都已经迁徙至别处避难,剩下没走的百姓也都是紧闭宅门,不轻易外出走动,致使原本避暑乘凉的白河长堤上空无一人,连沿河的铺子都全关了门。
许不令牵着追风马,走在河畔的小集市上,闲庭信步也没什么目的地,只是随口讲述着记忆中的各种故事。
虽说有后世的记忆,但许不令不是专精此道,记得也不多;讲完了等耳熟能详的,实在没货了,便只能开始讲金瓶梅删减版。
崔小婉侧坐在大黑马上,一如既往的兴智勃勃聆听。只是删减版的东西,都是去菁存芜,听起来肯定没什么意思。
崔小婉仔细听了片刻,便从马上跳了下来,从马侧取下油纸伞撑开,给许不令遮阳,不太满意的道:
“你怎么老是说到‘放下幔帐’就下一回了?还有勾引良家妇人,手都不摸一下,光花言巧语,还点到为止,把西门大官人讲的和‘发乎情止乎礼义’的君子一样,好假……”
许不令轻笑了下:“少儿不宜,有些东西上不得大雅之堂,讲出来不好。”
崔小婉举着小伞缓步行走,认真道:“我比你大,就比母后小一岁,再者已经嫁人了。母后听得,我听不得?你还怕我学坏了不成?”
这能一样吗,湘儿是我媳妇……
许不令肯定不好当着崔小婉的面讲房中趣事儿,只能打了个哈哈,继续讲干巴巴的金瓶梅。
崔小婉见此,也只能将就着听,毕竟再干巴巴,有的听总比没有的强。
两个人在河畔散步,从白河长堤的东头走到西头,虽然花红柳绿风景秀丽,但真正有意思的也不过眼前人罢了。
眼看着太阳升到头顶,又往另一头落下。
许不令说的口干舌燥,却依旧没有厌烦的意思,认真讲述着故事。
崔小婉一直盯着许不令的侧脸,眼神纯净透彻,似是能透过表面看到内里。心思暗转见,她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转眼看向河畔的柳树,莫名来了句:
“这怎么没有马蜂窝呀?”
许不令不明所以:“找马蜂窝做什么?”
崔小婉想了想:“上次咱们一起上坟,撞见马蜂窝被追着到处跑,感觉挺有意思的。”
“怎么?你还想再捅一个?”
崔小婉是挺想的,可惜没有。她少有的轻叹了一声,转身从追风马上取下小篮子,从里面取出餐布和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