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陆怀瑾有些愣:“行行?你怎么了”

好一会儿,徐行才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睛中是雨幕也掩藏不住的厌恶。

“陆怀瑾,你们真恶心。”

说罢,将另一个折叠伞扔在他脚下,咬着牙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雨势增大几分,白牧笑着说:“你看,我就说吧,他不喜欢我们。”

“与其在一棵树上吊死,还不如跟我……”白牧继续说着,想要去拉陆怀瑾的手。

“啪”一声,陆怀瑾又一次拍开他的手,声音在雨中格外清晰,白牧手背上顿时多了一道红印。

事实上,陆怀瑾不知怎的,感觉头痛欲裂,就像无数的回忆和信息涌入脑海,是那种负荷过载接受无能的疼痛感。

疼痛使得他摆不出什么好脸色,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坐下脚边的人,眼神无比狠戾,宛若修罗一般,煞气和厌恶似乎要将人吞没得骨头都不剩。

“你是不是想死,白牧?”

同夜,另一处。

最后一个球状物从体内抽离时,白牧颤抖地一哆嗦,双腿抖如筛糠,好一会儿都没合拢。

他仰着头,眯着眼看头顶的灯,恍惚间好似看到那人当年厌恶的神情。

好像今天也被他这么看了。

不过这眼前这眼神明显是属于另一个人的。

“送你去学习,你学了么?”眼前的男人随手将那粘满液体的东西丢在一旁,“让你上节目,你又说了什么?”

回答他的是大口的喘气声。

男人皱了皱眉:“怎么不说话。”

“你让我缓一下会死吗?”白牧忍无可忍,抓起枕头砸向他。

这个老变|态,每次都会带一堆花里胡哨的东西,往常都是一次一个,今天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一次好几个一起上,简直就像惩罚一般,而且这次根本不碰他。

对比两人,一个不|着|寸|缕的狼狈,另一个则衣冠楚楚,白牧心里生出一种玩物的自知,烦躁无比。

枕头掉在地上,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重复原话:“送你去学习,你学了吗?”

“没有!”白牧抓了被子盖在身上,“我说阎格你是不是有病啊?”

阎格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你想说什么?”

他和白牧是在酒吧相识的,对方特别主动地搭讪喝酒,晚上也百依百顺地乖。阎格喜欢美人,而白牧长得够漂亮,就一晚上,两人就确认了关系,他便把白牧塞进了自己的公司“丽斯汀”里,在一个有钱又闲的岗位上当着情人。

而毕竟是奢侈品公司,确认关系没多久,阎格又将他送到一名旧相识那里学习高定服设的相关知识。

白牧没好气地爬起来:“你懂什么是情人吗?有你这样送情人去学校学习的吗?”

阎格默默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手机震动几下,他接通了电话。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家呀?”电话里的小女孩问。

阎格的语气透露出几分温柔:“很快就回去了,你饿的话先让张姨给你做饭吃。”

“可是我想等爸爸回来一起吃。”小女孩委屈地说。

“好。”

阎格挂断电话,慢条斯理地穿上了外套,用消毒湿巾擦手,然后欺身上前捏了捏白牧的脸颊:“明天八点,我不想再听到你逃课的消息。”

关门声响起后,白牧愣了好一会儿,抓起枕头被子和那堆花里胡哨的道具砸向门口。

“阎格我|操|你|妈!”

怒火发泄过后,白牧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走下床,自己去浴室清理身体。

“老变|态。”对着镜子看着后背上的红痕,白牧吸了口凉气,“一点都不会温柔点。”

清理过后,他又倒在床上,抬手捂着眼睛,几缕光芒从指缝中钻入,不自觉地让他想起了那个午后。

小巷子里,几个流氓将他堵在一角,抓着他的手腕,一边解着皮带一边不怀好意地笑着。

无助之际,有两人宛如从天而降,其中一人骂骂咧咧地,几脚踹走那些流氓。

而另一人则温柔地拉他起来,低声询问他要不要紧。

他挡在自己面前,挡住了身前的光,只余丝丝缕缕从发丝和肢体的空隙中钻过,就像此时指缝中漏来的光芒一样,刺目又耀眼,瞬间就挪不开眼睛。

“陆怀瑾……”

白牧喃喃自语着这个名字,这才抱着被子缓缓地进入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