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过两天就和徐行说。”
“和他说什么啊?”
“喜欢。”
“…………你过来,我偷偷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徐行他恐同。”
脑袋里又是“嗡——”一声,陆怀瑾直接坐在椅子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不住用双手揉着太阳穴,脚也烦躁地在地面上一踏一踏,肩膀一上一下地耸搭着,像是狂躁症濒临发作一样,整个人的状态格外不对劲。
“陆怀瑾!”徐行撑着窗台跳进屋内。
因为心急,手腕打滑没能撑吻,落地时直接坐到了地上。
“啊——”
“行行。”陆怀瑾见状,也不管自己的状态有多差,忙走到他身边把人拉起来,“要不要紧?”
手和脚好像都扭到了,手腕飞快红肿了起来,人也有些站不稳。
看着那个鼓起来的包,陆怀瑾心疼极了,要不是因为自己,行行也不会这么心急地,也不会扭到了。
似乎扭到的位置不太对,徐行疼得眼泪都挤了出来:“陆怀瑾,好疼啊。”
陆怀瑾弯腰把他打横抱起来,急匆匆地就朝教学楼外跑。
他跑得飞快,徐行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校服,在刺目阳光的干扰下,只能看到他一半焦急担忧的面容,微微低头注视自己,眸光里满是安抚。
“没事的行行。”他边跑边说,“我这就带你过去。”
语气里满是让人安心的力量。
不知怎么的,徐行突然特别委屈。
刚刚在教室门前,不仅是陆怀瑾想到了过去的事情,徐行也。
从高一到高三,他们一直用的是那间教室,三年时光,除去最后那点让人难过的,满满的都是无忧无虑的快乐。
而现在,不论是那份快乐还是难过,都只有一个人记得,都只有一个人承担。
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用手背蹭了蹭眼角,然后抓紧了陆怀瑾,把脸埋在他胸前。
节目组准备疏忽,并没有配备随行的医护人员,因为今天是休息日,医务室里也没有人。
程栖梧急得一跺脚:“今天出门时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叫我的私人医生跟过来,要是早知道……”
最近的医院打车最快也要15分钟,可现在叫车的话,车子也无法开到学校门口,只能停在路口,因为校门外围着的满是各家粉丝,要是看到两人就这么灰头土脸地跑出去,不免又要讨论一番。
不管了。
眼看徐行的手腕越肿越高,陆怀瑾拜托程栖梧叫了辆车,一脚踹开门就要往外走。
“等,等一下。”闫格的助理急忙叫住两人。
“我们闫总带了私人医生。”
闫格的车里,医生熟练地捏了捏他的手腕脚踝,喷了药后敷上冰袋,吩咐道:“脚没什么问题,手腕肿得厉害,今天条件有限,暂时冰敷着,如果过了两天还没有消肿,就要赶快去医院看看,然后这几天就不要用这只手了,家属这几天多照顾着点。”
因为疼得厉害,徐行就这么躺在车里休息。
陆怀瑾守在一旁,担忧地拉住他另一只手,陪着他直至入睡。
平稳呼吸声响起时,精神这才稍微松懈一二。
靠在椅背上,闭目,他将之前回忆起来的事情,和刚刚在教室里想到的,缓缓用一根无形的线串联起来。